张梓晴瞧着在她鞭下狼狈逃窜的谢玉和朱琴,他们越是狼狈,她的兴致就越发高涨,在她手中的鞭子几度只剩下了残影。
就是她的胳膊有点酸痛,握着鞭子的虎口也有点疼,好像磨破了皮。
她想,要是这时候有谁拦她一下,不管是谁,她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
“张大姑娘,手下留情。”
真是刚打瞌睡,枕头就来了!
张梓晴挥着鞭子打了个漂亮的响,利索潇洒地收了鞭子,往腰间一别,抬眼看去。
她要瞧瞧,是谁这么懂她的心意。
就见一个身量颀长的俊美男子正虚浮着一个娇媚的少年缓缓从楼梯走下。
他长得极好,即便是之前的如玉公子谢玉,在他面前都有几分暗淡。
他的嘴角噙着笑,可莫名叫人生出几分疏离和不好亲近之感。
可他与身旁少女似有若无的亲昵,却叫人明白,他非是高冷得难以亲近,而是只有特定的人才能靠近。
张梓晴颇为失望地看向他身侧的少女。
瞧清楚少女的眉眼,张梓晴顿时惊了。
“江兰珺?!”
怎么会是她?
张梓晴忽然就想起前两日忽然甚嚣尘上的传言,不由挑了挑眉,再看向谢玉、朱琴和江兰珺的眼神中,不由透着几分玩味和看戏。
谢殊不喜欢张梓晴看向江兰珺的目光,他暗暗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挡在了江兰珺的身前。
他面上不露分毫,仍旧噙着笑,不疾不徐地道:“张大姑娘,你今日这般,似是——不妥吧?”
谢殊的目光落在了谢玉的身上,眼中的笑意加深,却叫张梓晴狠狠打了个寒战。
张梓晴看向谢殊的目光有些变了。
“哪里不妥?我觉得妥极了。”
上头的热血退下后,张梓晴自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冲动了。
她可以鞭笞朱琴,无他,只因她是她爹永安侯在外头胡搞留下的外室女,这偌大的京城里,哪家的高门嫡女能够忍受亲爹胡乱搞出来的外室女?
即便像她这样打骂的狠了,最多是说她娇纵,旁的,却不会多说。
可她打了谢玉,一切顿时不同了。
不管谢玉如何眼瞎地看上朱琴,如何的头铁地想要护住朱琴,可他到底还是世袭罔替的护国公嫡长孙!
单这一点,就足够叫人忌惮。
张梓晴心中漏了怯,嘴上却还死撑着:“我又不是要打谢公子,我打的是朱琴,谢公子不让开,我能有什么办法?毕竟我学艺不精,可没办法控制甩出去的鞭子绕过谢公子再去抽朱琴啊。”
“张大姑娘这般伶牙俐齿,倒是让我不知如何说起了。”
谢殊的目光从抱在一处的谢玉和朱琴,一点一点地落在了四周。
整个清风楼一楼大堂,桌椅无有不翻倒的,更有不少无辜的客人受到了张梓晴鞭子的波及,不说皮开肉绽,却也是鲜血淋漓、形容凄惨。
张梓晴下意识跟着看了过去,心中却毫无波澜。
“不过是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贱民罢了。打了就打了,我给他们赔偿就是。朱七,你去请个大夫来,给这人受伤的人看看,医药钱本姑娘全都包了!”
说完,她冲着谢殊扬起下巴,挑衅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殊勾了勾唇,却是不理她了。
“你什么意思?”张梓晴顿觉十分不满。
她大步上前就要拉扯谢殊,却被谢殊轻松避开。
“男女授受不亲,张大姑娘,自重。”
清清淡淡一句话,却叫张梓晴气得鼻子都歪了。
她顿时没忍住指着谢殊,娇斥道:“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物,敢在这儿对本姑娘指手画脚!”
男人再是好看,眼睛却是瞎的!
张梓晴忍不住瞪了江兰珺一眼,眼中满是不喜:和朱琴一样,都是只知道勾搭男人的狐媚子!
江兰珺被瞪得莫名,微微蹙眉道:“张大姑娘作何这般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