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绝望,恍若实质,直扑江兰珺的面门。
她仿佛也溺入了那样的绝望之中,求生无门。
“救她!”一定要救她!
“姑娘,那是得了疯犬病的狗!”
白露不懂医,可她年幼在外见识的多,只远远瞧这么一眼,她就认出这是得了疯病的狗!
她的脸色变得十分严肃,“不能过去!若是被这疯狗咬了,也会得了疯狗病,人会死!”
会死!
江兰珺心口疼了一下。
她看向对面的少女,恍惚间好像瞧见了上一世的自己。
前有湖,后有疯狗,全无生路。
“奴婢想起来了!”白露惊呼了一声,往前两步,冲着对面的少女高声道:“往河里跳!得了疯犬病的狗怕水!它不敢下水的,快跳!”
对面的少女猛地抬头,她的眼中溢出狂喜。
尽管眼中有对水的畏惧,但比起被疯狗咬死,她宁愿跳河,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一切都在电闪之间,只听“噗通”一声,一大片水花溅起,溅到了岸上,淋在了疯狗的身上,疯狗惨叫不已,夹着尾巴扭头就逃。
“快,想办法打死疯狗!让它跑了会害死很多人!”
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白露的话,那疯狗突然扭头,远远地绕着潭水,竟往江兰珺他们这边冲来。
白露的脸一白,“快,护着姑娘离开!”
“你们谁会水?先去把那个姑娘救上来!”
江兰珺稳住心神,按住白露的手,语气极快地说道:“我们往水边去,疯狗既然怕水,它一定不敢靠近!我们再想办法打死它!”
疯狗双眼通红,只有疯狂和残忍嗜血。
它飞快地冲到了江兰珺一行人的不远处,却因畏水,不敢太过靠近,在周围徘徊,只等一个恶扑过来的时机。
狗嘴大张着,腥臭的涎水从锋利的牙齿中滴落,越发叫人心惊胆战。
离得有些近了,江兰珺仿佛闻到了疯狗口中的恶臭,她心口直犯恶心,脸色也跟着白了几分。
她不由有些后悔,后悔临出门前,如风要跟着,被她拒绝了。
要是这会儿如风在,不管是叫他打狗,还是叫他去找人来,全都便当!而不是像现在,进退两难。
“姑娘,要不我们都跳下水吧?”
白露小声提议,“那边婆子已经把那姑娘救上岸了。”
闻言,江兰珺飞快地看了对面一眼。
“不行。”
江兰珺拒绝了白露的提议,“我们当中善水的不多,下去之后反而会坏事。”
她忽然想起前两日寒露叫黑衣人睁不开眼的药散,不要问白露:“寒露有没有给你什么防身的药?”
经江兰珺这么提醒,白露想起来她身上的确有两个瓷瓶,寒露教过她如何用,她一时紧张竟忘得一干二净。
白露忙掏出两个拇指大小的瓷瓶,打开其中一瓶,语气极快地说道:“寒露说,这一瓶是熟石灰,对着眼睛撒去,能叫人失去反抗能力,想来对一条狗也有用?”
可要往疯狗眼睛撒去的时候,白露迟疑了。
她身上就这么一瓶,可她离疯狗不近,以她的力气和准头,怕是很难撒中。
“怎么了?”
江兰珺见白露迟迟不动,疯狗显得越发烦躁,若是再拖下去,恐有其他变故!
她一咬牙,伸手拿过了熟石灰藏在袖中,小心往前了两步,疯狗躁动地狂叫了几声,也往前冲了一段距离。
江兰珺和疯狗的距离瞬间拉近。
“姑娘!”
白露吓的脸都白了,她死死地捂住嘴巴,后悔自己将熟石灰给了姑娘,她怎么能让姑娘挡在最前面!
江兰珺不知白露心中所想,离疯狗越近,她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她在心中飞快地计算她和疯狗的距离,以不动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