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琪一把捂住了嘴巴,眨巴着眼睛:“是我说错话了!四姐姐,你不要生气呀!”
江兰珺轻笑,她拉开了江兰琪的手,点了点她的鼻子:“就要生气。”
“哎呀呀。”
江兰琪顿时和江兰珺闹了起来,不多会儿,“战场”波及到了江兰蕊和江兰芯,姐妹四人玩闹在一处,直到个个都是一身薄汗才停下。
各自回了院子换洗一番,又聚到了江兰珺的院子里。
江兰芯拿了一个针黹篮子,江兰蕊则是提了一个字帖过来,唯独江兰琪过来的时候叫丫鬟提了两个食盒——是她今日叫丫鬟用庄子上的果子做的糕点。
“你们都带了东西,倒显得我这个做主人的太过寒碜了。”
江兰珺想了想,叫寒露送了一些瓷瓶来。
“这些都是寒露自己配的,白瓷瓶里放着熟石灰,遇着什么事情了,往人眼睛里撒就是。青色瓷瓶里是痒痒粉,小心不要洒在自己身上,紫色瓷瓶里是痒痒粉的解药。还有红色瓷瓶里的,是解暑的药丸……”
分了一通后,江兰珺叫白露拿来了根络子,坐在江兰芯旁边打络子。
江兰芯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江大夫人为她相中的是一家寒门举子,叫做孙玉海,外貌虽不如谢殊、谢玉那般出色,却也是个俊朗之人。
学识不错,等来年春闱,少说也是一个两榜进士,努力一下,未尝不可闯一闯前十甲。
人品更是不错,江大夫人担心江兰芯遇人不淑,花了不少心思去试探了孙玉海,不能说完美无瑕,但江兰芯已十分满意。
更重要的是,孙玉海的父亲早已过世,寡母柔弱、幼弟懵懂,江兰芯一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再有江家扶持,她在孙家的日子不会差。
此次避暑出门之前,孙家已经请了官媒上门提了亲,定下了两人的婚期,只等来年孙玉海高中,就要迎娶江兰芯。
是以,江兰芯已经开始绣她的嫁衣。
这会儿绣着的,正是到时候用来遮面的团扇。
江兰珺瞧了一眼,惊叹:“三姐,这是交颈鸳鸯?”
“嗯。”江兰芯点头。
江兰琪咬了一口糕点,含糊道:“可不止呢!四姐你瞧瞧背面。”
江兰珺一看,背面竟是并蒂莲。
双面绣。
江兰珺自忖她即便是有了上一世最后几年的磨练,也绣不出这样精美的双面绣。
“三姐真是厉害。”江兰珺由衷赞叹。
……
因着竹坳山庄只有姐妹四人,几日的朝夕相处下来,感情倒是比先前更要好上三分,便是江兰蕊都活泼了许多,有了她这个年岁该有的稚气和朝气。
那日宋夫子喊了谢殊品茶,后头两天谢殊都未出现,恰好第二日下了雨,说好了去游湖狩猎的事情便一直耽搁了下来,直到今日,谢殊才邀请江兰珺姐妹四人一同进山狩猎。
江兰芯要绣嫁妆,江兰蕊要读书,全都婉拒了,最后只有江兰琪跟着江兰珺同行。
说好了要狩猎,谢殊自是安排好了人手。
等到了地方,江兰琪欢呼一声,带着人就跑了,江兰珺在后头喊了几声都不见她回头。
“放心,周围都有人在。”
谢殊走到江兰珺的身旁,微微一笑,“这几日休息的如何?”
江兰珺点头,往四周瞧了一眼,轻声道:“这几日可有寻摸到什么新奇的物件儿?”
知道江兰珺是在问作物的事情,谢殊眸色微暗,摇了摇头。
江兰珺抿唇,柳眉轻蹙。
怎么会呢?
难道她记错了?
可她若是记错了,难不成谢殊也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