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不会是因为她被江兰珊伤了心,所以跑去教训江兰珊了吧?
想起寒露的性子和她身上那些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江兰珺有些头痛。
“白露,你亲自跑一趟,让寒露赶紧回来。”
“奴婢这就去。”
白露忙往松鹤院去了。
立春几个进了屋,伺候着江兰珺梳洗,还未躺下,就见寒露一脸讪讪地跟在白露的身后走了进来。
白露走在前头,鼓着脸,显然是在生气。
江兰珺不由问道:“这是怎么了?寒露你做了什么事情叫白露这么生气?”
“姑娘您是不知道!”
较为沉稳的白露都忍不住告起了状:“寒露竟然在松鹤院里头给二姑娘下毒了!”
“什么?!”江兰珺一下子站了起来,“寒露,你给二姐下了什么毒?”
“也不是什么毒……就、就是一些药散嘛,洗个澡就能解了。”寒露回答的磕磕巴巴,不敢抬眼与江兰珺对视。
“是什么药散?痒痒粉?”
“不是,是奴婢前两日才弄出来一种喷嚏粉,粘在了身上就会叫人不断的打喷嚏,除非她洗了澡重新换了一套衣裳……”
说的像是不严重的样子,可寒露还是不敢与江兰珺对视,江兰珺就知道这什么喷嚏粉,并不像寒露此时说的那么简单。
她不由逼问了几句。
寒露受不住,终于吐露了出来:“这喷嚏粉好解,只是……如果没有服用解药的话,即便是换洗了衣服,往后也比旁人更容易打喷嚏。”
而女儿家总爱打喷嚏,可不是什么优雅的事情。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打死寒露也不敢说的——
姑娘家总爱打喷嚏,除了有些不雅之外,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可一个妇人,尤其是生产过的妇人若是频频喷嚏,那下面可就……
寒露不好意思说自己本事不到家,弄出了这样半吊子的药散。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是半吊子的药散,她才会用在二姑娘的身上。
谁让二姑娘总想着欺负她家姑娘?
她们姑娘心善,她这个做丫鬟的可不是什么好人!哼。
江兰珺听到往后也只是比旁人容易打喷嚏,倒是心下松了松,不过她仍旧虎着脸,吓唬寒露道:“那解药呢?你把解药给白露,白露你送去给二姐服下。”
寒露不想给,她嘟嘟囔囔地道:“姑娘你做什么这么仁慈?二姑娘可是连散阴补阳丹这种虎狼之药都用在了您的身上,奴婢这区区的喷嚏粉,她受着又如何?”
“她是她,我是我。”
江兰珺摇头,不是她过分善良和仁慈,仅仅是她不想变成江兰珊那样一言不合就可以给人下药的人。
她的底线不允许她这样做。
听了这话,寒露再是不愿意,也只好将解药给了白露。
在同时接触解药的时候,两人飞快地对视了一眼,一瞬间达成了默契。
寒露确信白露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满意了。
等白露去了松鹤院,江兰珺就叫寒露也退了下去,外头只留了立夏守夜。
……
这一晚,江兰珺睡得极早。
更为准确的说,这一晚上,江府里头不论主子还是仆从,都睡得比往常早了一些。
大约是累的很了,大家都睡得很沉很甜。
突然,松鹤院上空烧起了一片骇人的红光,浓郁的黑烟顷刻间淹没了整个松鹤院。
院子里有警醒的婆子被烟呛醒,她猛地坐起身来看着外头的火光和黑烟,呆了呆,下一瞬,扯破了嗓子喊道:
“走水了——走水了——!”
松鹤院着火的动静极大,整个江府都被惊动了。
江二老爷和李氏等人慌忙赶去松鹤院时,才发现老夫人已经完好无损地站在了松鹤院外,众人不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放下提着的心,众人上前围着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