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
“难道不是么?”
“那你们怎么会夸成这样?”白露更摸不着头脑了,她疑惑地看向屋里的方向,“姑娘这琴技退步了好多,难道是在练习什么新得来的古谱?”
小满大暑两人不善琴,只觉得这琴音挺好听的。
不过听了一阵,三个人都散了。
至于她们姑娘的琴弹得究竟好不好听,只能自由心证了。
……
夜色深沉,外院都要落锁了,寒露才一脸疲色地回来。
因寒露坚持要见她,江兰珺忙放开了古琴让寒露快些进来。
一瞧见寒露疲惫苍白的脸色,江兰珺就心疼不已:“怎么这么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你先回去休息。”
寒露是真的累,只是她怕江兰珺挂记着卫夫子家中的情况,夜里会睡不好,便还是忍着满身的疲倦说起了卫夫子家中的情况。
“奴婢替伍姑娘看过,她先天体弱,这些年如若不是卫夫子用大量昂贵的药材吊着她的命,只怕早就……”
“这一次是伍姑娘不小心受了点风,差点儿没把命丢了。”
伍姑娘就是卫夫子与其先夫的独女,当年因其夫暴毙,卫夫子受惊之下使得伍姑娘早产,故而十分体弱,也因此,这么多年以来,卫夫子对伍姑娘无不顺从,生怕违了她的心意就叫她病重。
战战兢兢地这么多年过来,伍姑娘的身体没有如何好转,但也不曾如何恶化。
却不曾前日里的一场微风,就叫伍姑娘病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想起伍姑娘内虚成那样的脉象,寒露有些无力。
她自诩在医术上有些天分,可她也只有暂时留住伍姑娘这一口气的办法,却无法叫她转醒过来,就怕时间久了,伍姑娘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了。
“卫夫子一定哀痛到了极点,她虽全程守在伍姑娘的床边,却神情默然,对外界的反应几乎为零。”
卫夫子眼中的光都消失了。
想必她已经认清了现实——她留不了女儿太久了。
江兰珺闻言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道:“寒露,这些日子辛苦你多往卫夫子那儿去,若是有什么药是我这儿有的,你都拿上吧。实在没有的,你与我说一声,我去求求祖母,她那儿兴许能有。”
寒露沉默着点了点头,便让江兰珺催着回去休息了。
因着卫夫子女儿的事情,江兰珺的心情也很低落,几个丫鬟也没有什么说话的欲望,沉默着服侍江兰珺歇下了。
翌日天还未亮,被小满从床上挖出来的江兰珺才起身没多久,就听珍珠说寒露的兄嫂上了门来。
“是要见寒露?”江兰珺有些讶异,又问:“寒露呢?”
白露道:“寒露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要去卫夫子那儿。”
江兰珺不由有些心疼寒露,“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不过除此之外,她也不曾多说什么,免得叫人误以为她薄凉。
当然,这屋子里头都是她的丫鬟,都是了解她心性的人,便是她当真说了因为心疼寒露不想她那么早出去的话,也不会觉得她冷血。
“他们现在何处?”
“在外院花厅候着了。”
“可曾说有什么事情么?急不急?要不要将寒露唤回来?”
“他们说若是见不到寒露,见一见奴婢也是可以的。”
“哦?”
江兰珺奇了,她不由道:“那你便去见一见寒露的兄嫂,瞧瞧他们要说什么。”
“是,姑娘。”
白露领了命往外院花厅去了。
江兰珺便让小满摆膳,小满微笑着叫珍珠端了一碟果子送了进来。
江兰珺:“???”
她震惊地看着小满:“为什么?”
小满的笑意加深:“姑娘先吃些果子稍稍填一下肚子,等会儿就该练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