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红珠,白露不免又提了一下她如今的情况。
红珠仍旧没有醒来,但是求生欲望显然还在,说不定哪一日就能醒来。
末了,白露又道:“寒露她大哥说,他之前瞒着不说是因为他和许大痦子在外头喝醉了酒,怕她嫂子吵闹起来。后来他觉得不太对,他往日里和许大痦子什么交集都没有,那日却突然请他喝酒。”
“原先他还没有意识到严重性,是寒露几次回去和他一再强调,那日他未能回家的缘由很重要,他才和她嫂子说开了此事。她嫂子当即觉得不对,又想将功折罪,这些日子她大哥一直在暗中跟踪许大痦子,今晨有了进展,也不敢耽误,当即就来了。”
“姑娘您猜,这进展是什么?”
说到这里,白露的神色有些莫名。
江兰珺心中一动,不由道:“是不是与我们见过或者认识的人有关?”
不过应当与他们关系不密切,不然白露也不会露出这样一个表情来。
“姑娘真聪明!”
白露夸起江兰珺来,那是一个顺溜,夸得江兰珺的脸都热了起来。
江兰珺干咳了一声,故意板起脸来:“不许溜须拍马,好好说话。”
“是,姑娘。”
白露收起了玩笑的样子,低声道:“姑娘也见过那人,他是殿前都指挥使顾戎丙的庶子顾从青顾公子。”
顾戎丙的庶子顾从青?
江兰珺在脑海里翻了一圈,没有找到能够对上的。
直到白露提醒道:“这位顾从青顾公子就是前几日在食天下,与谢小公爷站在一处的那位公子。”
江兰珺这才想起来这人来。
她不由皱眉道:“许大痦子是顾从青派去找寒露大哥喝酒的?”
“那倒不是。”白露摇头,“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此事。只是今晨发现许大痦子鬼鬼祟祟地去见了顾从青的随从扶宽。”
“寒露她大哥认识扶宽?”
“说是两人幼时同一个村子的,只是后头扶宽家中出了事儿,扶宽就自卖给了牙婆,后来就去了顾公子身边。”
“这样。”江兰珺若有所思地颔首,“让四风去查一查这扶宽吧,看看这事儿究竟怎么回事。”
上一世直到她死,顾从青都未曾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她想,也许扶宽和许大痦子会见面只是另一个巧合。
……
与此同时,护国公府三房谢玉的院子里,朱琴嘤咛了一声,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
还没能看清楚周遭的坏境,就对上了一双通红的眼睛,惊得她下意识尖叫了起来。
“是我。”
谢玉当即捂住朱琴的嘴巴,哑着嗓子道:“别叫。”
听到略有些熟悉的声音,朱琴惊恐的脸上才恢复了一丝人色,她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扯开了谢玉的手,不满地道:“玉郎,你这是做什么?!你把我都吓着了!”
“是我不好。”
谢玉的声音更哑了,他愧疚地看着朱琴,朱琴顿时无比满意,她柔若无骨地靠在了谢玉的怀中,娇滴滴地道:“玉郎往后可不要这么吓唬人家了。”
谢玉自是二话不说,当即应下了。
只是朱琴无法瞧见的是,谢玉对她的顺从之下,满是痛苦、愧疚、隐忍,还有一份势在必得的疯狂。
他轻抚着朱琴滑腻的后背,眼前却浮现了昨日赵全找他说的那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