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琪也是拉着江兰珺去找李氏。
李氏听了女儿的话,怒极而笑,她忍不住道:“江兰珊这是拿江家当仇人了?”
要不然怎么会不顾姐妹的名声,当众说出那样污人名节的话?污蔑的,还是与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她豁然起身就往外走:“跟我去找你们祖母!”
这事儿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等到了松鹤院,赵氏等人也都在,瞧见江兰珺三人来了,上首的老夫人沉着脸道:“江兰珊作为姐姐,不友姊妹,言出无状,从今日起,整个牡丹苑只许进不许出!谁都不许看望江兰珊!”
说得急了,老夫人的脸色一白,重重地喘了好几口气。
吓得众人也跟着脸色苍白,忙将秦大夫找了来。
“老夫人切不可再动怒了。”秦大夫苦口婆心,“不然有碍寿数啊!”
老夫人一阵沉默,良久,她无力地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
秦大夫欲言又止,最后只叹了口气,叫徒弟提着药箱离开了松鹤院。
因着江兰珊的这一出,整个江府的气氛都很低迷。
原先因着三位少爷午后要回瀛洲书院,准备在松鹤院摆下的午膳也撤了,老夫人让各房的人在自个儿的院子用了饭,甚至三位少爷离府时,都是静悄悄的。
……
江兰珊的那一番话,果然在江府中流传了开来,好在赵氏雷霆手段,及时打罚了几个嚼舌根的,才算平息下来。
只是芙蕖院的一众丫鬟仍觉得气愤难当。
尤其是寒露。
得知江兰珊那样编排她家姑娘,寒露差点儿没拿着她的那一套银针冲去牡丹苑给江兰珊扎个满身的针!
江兰珺是冷静的,只是到底影响了心情,下午的乐课便不曾去,而是找赵氏拿了对牌出了府。
到了府外,听着喧闹的人声,江兰珺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她掀开窗边的纱帘往外瞧去,正好瞧见一个七八岁的姑娘正在给自个儿的妹妹掸去身上的泥土,又一边紧紧拉着妹妹的小手,一边不停地教妹妹要小心走路。
江兰珺渐渐看得入了神。
直到那对姐妹走得远了,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江兰珺这才意识到,她还是在意着江兰珊的,毕竟小时候,江兰珊也曾像刚才那个姐姐一样,对妹妹仔细温柔的呵护着。
她不由有些埋怨,若她从来没有感受过江兰珊对她的好,又怎么会像现在这般难受?
她们姐妹,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变了的?
“姑娘,是谢小公爷!”
白露忽然低呼了一声,江兰珺怔了一下,下意识抬眼看去。
只见灼灼白日之下,一群人站着一座酒楼的二楼凭栏之前,他们挥斥方遒,举止之间具是潇洒风流。
可不管其他人再如何,谢殊仍旧是人群之中最为夺目的那一个。
明明只是一身不显山不露水的水青色长衫,却如悬崖松柏,孑然而立,凛然不动。
忽的,谢殊转过身来,直直地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就这般撞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