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珺看了看天色，拒绝了。

“不了，下次吧。后天就是秋闱了，我想回去给大哥他们准备一些东西。”

谢殊一想也是，虽有些遗憾，却没再说什么。

不过在江府门前分手之前，谢殊忽然提出邀请。

“上回在府里跑了马，总归有些不尽兴，过两日你大哥他们进了考场，我带你去京郊跑马狩猎可好？”

闻言，江兰珺讶异地看向谢殊。

才刚回来，就又约着后两日见面么？

谢殊笑着，脸上眼中都是笑意，但江兰珺与之对视片刻，忽的领会到了他的深意。

她不由跟着笑了开来。

她道：“好。那后日上午，你记得来寻我。”

“我会的。”谢殊郑重地应下了。

江兰珺最后莞尔一笑，这才转身往里走去。

回了芙蕖院，江兰珺换了一身衣裳便往松鹤院去了。

老夫人还未歇下，这会儿这靠在软枕上，由着点翠和环锦为她按头捶腿。

江兰珺便接过了点翠的活儿，给老夫人按起了头。

“回了？”老夫人没有张开眼，问道：“可用了晚膳。”

“等回去就用。”

“嗯。”

老夫人嗯了一声后，便没再说话。

好一会儿，江兰珺轻声道：“祖母，谢殊邀我后日去京郊跑马狩猎。”

“嗯。”老夫人睁开了眼睛，含笑看她：“想去便去吧，我们大兴可不兴周朝楚国那些严苛教条，什么定下婚约两人便不可在婚前相见什么的。”

江兰珺被老夫人调侃的脸一红。

“不是的，祖母。”

她的声音低低的，透着小女儿家的羞涩，“他虽不曾明说，可我能知其中深意。祖母，二姐她先前便是在京郊一处村子里。”

老夫人仍旧面色不变，含笑说道：“祖母仍旧是那一句话，你若是想去，那便去。”

“二姐她……”

“不用管她。”

老夫人却是一反先前提及江兰珊时候的厌恶和不耐烦，眼中有光闪过，更有一丝惋惜。

她今日下午去见了江兰珊。

是那个记得所有事情的江兰珊。

她性子洒脱的很，但也邪气得很，甚至主动提及了一些计划，而在这些计划的大前提都是她的这条命。

“你不想活了？”老夫人目光如炬地看着江兰珊，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她的真实想法。

江兰珊由着她看，浑不在意地笑着：“活着有什么意思。拖着一个胆小鬼，一个蠢货，还不如早点死了。按照我说的那样，至少我这一死还能有点意义，换成那傻子，呵呵，当真是被人卖了都给人数钱。”

“既然你和她都能控制身体，为何你不做主导。”

“因为我懒啊。”

江兰珊笑了笑，“活着多累啊，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老夫人当下皱了眉，可等离开后，却又有些赞同她的话。

是啊，活着多累啊。

尤其是在老头子过世后的这十多年里，她过的太累了。

她不是没想过要放弃，但最后，她仍旧是咬着牙坚持了过来。

老夫人恍惚了一瞬，回过神来迎上江兰珺担忧的目光，笑了笑，安抚道：“我没事。后天你大哥他们就要赴考，你可为他们准备了东西？”

江兰珺见老夫人转移话题，默了默，顺着话往下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