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什么？

江兰珺只愣了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她心中一凛，忙将江兰英先前与她悄声说的话，一一告诉了崔老夫人。

崔老夫人面色一整，苍老的手放在案桌上，久久不曾动一下。

许久，老夫人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若是在今天之前，我定然不会相信你大姐的这一番胡乱猜测。可现在……”

老夫人无需回想，眼前就出现了皇后过分紧张突厥七王子启真的模样。

还有最后启真被押着带走，皇后那掩饰不住的焦急和担忧。

难不成，皇后与那启真，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老夫人不由想起了突厥那边令人一言难尽的某些习惯——突厥贵族的女人，可以子承父、弟承兄。

那些突厥男人根本不在意自己和那些女人原本的关系。

甚至她还听说过，一些突厥贵族尤爱他人之妻。

难不成这突厥七王子也是如此？

可皇后会这般胡闹？

老夫人只觉得这一些实在是腌臜得厉害，叫她无法再往下想下去。

她猛地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时，已经恢复冷静。

她看向江兰珺，轻声道：“你今日做得极好。”

临危不乱，还和丫鬟小满各救了两个贵女。

也亏得如此，不然便是有楚王的那个孙女织儿和辅国大将军母女二人在，也无法将所有落水的贵女救上来。

到时候不论是哪一个贵女叫启真那些个下水救人的男子救了上来，名节也都毁了。

想起跳水救人的那几个，老夫人眯了眯眼睛。

若是她没有记岔的话，除了突厥七王子启真之外，还有两个小国质子也下了水。

那两个小国国土犹如弹丸，能够敬献大兴的东西一年不如一年，当今皇帝已经连着几年表达了不满，似乎流露出了一丝想要彻底吞并这两个小国的意思。

可若是他们这两国质子娶了落水的那几个贵女，皇帝再是不愿，也会碍于脸面，短时间内不会对这两个小国动手。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这两个小国的计划？

但很快，老夫人就排除了这一可能。

若是这两个小国当真有这样的谋略，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样一个进退两难的困境之中。

如果不是这两个小国质子，还能是谁？

整件事情下来，似乎并没有谁从中获得利处。

可仔细一想，突厥七王子启真受伤，还暴起刺杀皇帝，他和皇后非同寻常的关系初现端倪，两个小国质子也被牵连得推到人前，高丽质子金世恩身怀推了突厥七王子的嫌疑，唯独突厥三王子达英和周朝质子置身事外。

这两人都有嫌疑。

但论利处，自然还是三王子达英。

他和启真虽是一母同胞，可也是突厥王位的竞争者。

但凡启真出了岔子，达英都能往那个位子更近一步。

如此瞧来，背后推动这一切的，便是这位突厥三王子达英了？

和崔老夫人有着同样猜测的人不在少数。

尤其是被控制得只剩下头还可以转动的启真，在经历了最初的狂怒和暴躁，冷静下来后，他无比坚信，这一切都是达英的阴谋！

他虽然是被金世恩撞到，但当时离金世恩最近的就是达英！

“三哥，是你在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