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点翠很快就离开了松鹤院。

趁着夜色，她出了一趟江府，甚至连守在芙蕖院的一众暗卫，也没能发现点翠在这个夜里出去了一趟。

老夫人睡下之前，点翠回来了。

她冲着老夫人点了点头，老夫人神色又是一黯，却没有说什么。

没多会儿，鸿胪寺一间宽敞的院子里，启真坐在桌前，看着桌子上的纸条，眉头紧锁。

江兰珊有了身孕？

是他的？

还是达英的？

启真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可很快，他就想起来，江兰珊在他跟前埋怨过的话，大意就是他怎么时好时不好的。

不好的时候，自然是达英假扮着他的样子。

好的时候，则是他亲身所上的结果。

原先他只是想给达英戴绿帽，但现在，好像有点玩大了？

启真无法确定江兰珊的孩子究竟是他的，还是达英的，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主意。

“主子，这是好事啊！”

启真的心腹丁珠是他奶娘的儿子，自幼和他一处长大，他对他十分信任。

丁珠压低了声音道：“若是江兰珊腹中的孩子是主子的，那自然最好，有了这个孩子，主子也就有了子嗣，老大王一定会十分高兴！”

“可如果这个孩子是三王子的，那也不是什么坏事。三王子如今也没有子嗣，他若是知道了，也一定会十分重视。而这个时候，孩子在主子的手中，三王子还敢像之前那样暗算主子？”

“你说的不错。”

提及自己脑后和右手上的伤，启真的心中就是一阵恼火。

他原以为，他才是当达英是个傻子在看的聪明人，不曾想，品香诗会上却叫他着了达英的道，吃了这样大的一个亏。

那天的事情，最终虽是不了了之，却在启真心中却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然而现在，他在鸿胪寺，却什么都不好做。

这一口气可真是咽不下。

但是，江兰珊腹中的孩子是达英的，孩子和江兰珊又都落在他手中的话，一切就又不同了。

启真细细盘算了许久，忽的，示意丁珠附耳过来。

……

很快就到了秋闱放榜的这一日。

江兰琪等不及官府的人来送喜，一大早就拉着江兰珺和江兰蕊出门，打算亲自去看榜。

不过等到出门的时候，马车上却多了一个人——江唯濯。

“你跟着上来做什么？”对于自己这个同胞弟弟，江兰琪有些不耐烦，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

江唯濯也不搭理她，只认真地看着江兰珺和江兰蕊解释道：“是二哥托我来的。他想知道大哥的成绩，可大哥又在顾忌他的心情，怕他胡思乱想，就只好托我跑这一趟了。”

江兰珺：“……”

“倒也不必找这样的借口吧？”好姐姐江兰琪一言不合就戳穿江唯濯的谎话，“明明是自己着急知道，还要找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都替你羞羞！”

江唯濯：“……”

江兰珺：“……”

江兰蕊：“……”

“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难不成我说错了？”江兰琪大呼小叫。

江唯濯：“……”

江唯濯抬手擦了把脸，无力地道：“你没错。”

而在江兰珺姐弟四人往贡院放榜处赶去的时候，一行宫人踏进了江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