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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英的死亡后的处理,北狄王宇文吉达的收容以及和北狄的谈判,还有大军的休整,这一切都不会和谢殊有任何的关系。
谢殊终于得了空。
他想起过两日就是下聘的日子,还缺一对大雁,便和姚夫人招呼了一声,带着随风他们出了京城。
直到第二日一大早才踩着晨光回来。
在他身后有一个大笼子,上面罩着红布,除了他们,谁都不知道里面有几只大雁。
不过谢殊去猎雁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
谢三夫人自然也知晓了。
她气得捶床,却牵动到了腰背上的伤,疼得一阵阵吸气。
“谢殊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逼着玉儿也去给那个张梓晴猎雁么?”
谢三夫人不同意:“不行!我不允许玉儿去猎雁!大房怎么回事?难道连一对玉质的大雁也备不下?”
世子夫人自然早就给谢玉备下了一对上好的玉雁,这会儿听到从三房传来的这一番话时,差点没把这一对玉雁摔了。
“老三家的拎不清,你也不是才知道。”
世子谢烜安慰妻子,“左右也就这一次,面子上过得去就是了。”
世子夫人白了丈夫一眼:“你知道什么?”
“是是是,为夫什么都不知道。”
谢烜举起双手,极快的认错。
世子夫人这才笑了开来,重新去给谢玉打点过几日就要用到的聘礼。
谢烜看着妻子忙碌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要不是谢玉的这场婚事是皇后赐婚、皇帝定下婚期,他真想说服了父亲去退了这门亲事——
以谢玉做的那些混账事,哪一日被谢殊捅出去,只怕三房没一个能落到好的,永安侯女儿嫁过来除了哭,也享不到什么福了。
谢烜叹息了片刻,还是往其父护国公的院子去了。
谢玉做的那些事情还是要让老头子知道。
免得哪一天叫皇帝一锅端了护国公府,老头子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而此时,江兰珺坐在窗前,脑中全是昨日明博俭对她说的那一些话。
她一时间有些迷怔,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明博俭的话。
“姑娘?姑娘?!”
白露高了几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才叫江兰珺回过神来,她怔了一下,问道:“何事?”
“二夫人让姑娘你去一趟红柳园。”
顿了顿,白露疑惑地道:“姑娘,昨日那位周朝质子究竟与您说了什么?为何您回来之后便这般魂不守舍?”
江兰珺抿了抿唇,轻声道:“他和我说了一些旧事。”
“什么旧事,竟叫姑娘这般?”
“……”
江兰珺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她起身往外走去,“走吧,去红柳园。”
白露没法,只好跟上。
好在当天夜里,谢殊找了过来,江兰珺终于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
“谢殊,你终于来了。”
瞧见谢殊,江兰珺整个人都亮了。
谢殊惊讶了一瞬,很快如同泡在了蜜水之中,张开手,迎接向他飞扑而来的江兰珺。
长袍之下,没人瞧见谢殊已经扎好了马步,务必稳稳接住他的珺珺。
哪知道,就在佳人将将要落入怀中的时候,佳人猛地停了下来。
谢殊:“……”
“谢殊,我们上去说。”
江兰珺丢下这一句,先一步上了海棠树顶。
谢殊站在原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中却是一片宠溺。
谢殊慢了一步轻身上了海棠树顶。
还未站稳,就听到江兰珺说道:“昨日我见了明博俭,他对我说,二十年前他爹也就是如今的周朝皇帝在京城放了许多棋子,为着就是搅乱大兴。而我娘,就是那些棋子搅动之后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