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珺呆了一下。
旋即反应过来:“……”
谢殊也反应了过来。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更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和江兰珺的意思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不由老脸一红。
好在夜色之中看不清。
“你还没说,明博俭为什么来找我说那些事情。”
江兰珺轻捶了谢殊的胸膛。
谢殊“啊”了一声,故作受伤不轻地摇晃了两下,见江兰珺担忧地想要拉开他的衣襟检查,忙干咳了一声道:“我没事,我骗你的。”
江兰珺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谢殊轻笑了一声,搂着江兰珺坐在海棠树上,低声说起了自己的猜测。
……
在达英被人斩首的消息传进皇帝耳朵中后,他当即让人将刑部大牢里的启真带进了皇宫之中。
要说皇帝对哪里的安全最为信任,自然是他住了近三十年的大明宫。
于是,启真当天便住进了大明宫,的偏殿。
不仅如此,皇帝还派了大量的侍卫守在了大明宫偏殿里外,就怕启真也赴了达英的后尘。
御医也流水一般请进了大明宫偏殿,势必治好启真的右手。
启真任由皇帝折腾,只眼底的冷笑怎么都止不住。
皇后仍旧住在冷宫之中。
她的皇后称号并没有被剥夺,但是初打入冷宫时,她的待遇陡降,养尊处优几十年的皇后差点儿没能忍下来。
可没两日,她的待遇重新提了上来,和之前一般无二。
皇后不由纳闷。
可惜皇帝将她的心腹全都铲除,整日被关在冷宫之中,就如同一个瞎子和聋子,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都听不见。
她只能从伺候她的宫人态度和自己能够享用到的一应吃喝,才能知道自己的境地。
只是这一次,皇后却觉得不安。
尤其是皇帝趁着夜色而来的时候。
“梓潼。”
皇帝深情地握住了皇后的双手,他眼中满是疼惜:“梓潼,你怎的如此憔悴了?”
怎么可能不憔悴?
被打入了冷宫,从吃喝最高待遇到吃喝不上,又突然恢复待遇,任是谁都会心惊胆战,又如何能不憔悴?
若是没往冷宫住上这些时日之前,皇后定然会由着自己的脾气怼上一句。
但现在,她不敢。
她低着头,恭敬地道:“只是昨天夜里有些没睡好。”
“梓潼,是朕不对。”
皇帝拉着皇后的手走到了临窗的软塌上坐下,他轻拍着她的手背,一遍又一遍地道歉,说自己只是怒极,才会胡乱猜测;更是吃醋,一想到皇后有可能对别的男人比对他还要厚,他就气得疯了。
“皇后,朕不是故意的。”
皇帝言辞恳切。
如果不是皇后经过这些日子的打磨,只怕这会儿也要信了皇帝的鬼话。
只是不信归不信,却不能表现在脸上。
皇后扭过身去,捏着帕子擦拭着眼泪,哽咽道:“臣妾还以为陛下永远也不会原谅臣妾了。”
“怎么会呢?”
“如果不会,又怎么会将臣妾打入冷宫?”
“若是会,朕怎么还会留着皇后的称号?”
“……”
皇后微微一滞。
无他,皇帝这话很有道理。
她不禁顺着皇帝的话想了下去:难不成皇帝真的只是因为拈酸吃醋才叫她在这冷宫里受着苦?只要她改过自新,她还能回去当那个一国之母的皇后?
皇后心动了。
而这时,皇帝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字一句皆是温柔多情。
可落入皇后的耳中,却叫她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