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从皇后那儿离开,脸色一直阴沉得叫人惴惴不安。
高鹳在殿外守了许久,忽然招手唤来一个小太监,耳语了几句就叫他离开了。
不多时,小太监就领着光风霁月的高丽质子金世恩进了宫来。
瞧见金世恩,高鹳的脸上顿时露了笑。
他连忙迎了上去,恭敬地道:“世恩王子,陛下此时的心情不好,您快些进去劝劝陛下吧。”
“高太监无需着急。”
金世恩慢条斯理地道:“有我在,您放宽心。”
……
江兰珺和几个丫鬟还有钱婆关于“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高丽探子才能得到常安军佩刀”这一话题进行了深刻的探讨。
直到寒露和白露撑不住一直打呵欠,这场夜话才算结束。
之后几天,明博俭没有再在江兰珺的面前出现。
京城瞧似平静了下来,却连百姓都能察觉其下的暗潮涌动。
尤其是在突厥使者不日就要进京的消息在京城坊间传开之后。
大家的心头都是沉甸甸的。
压抑的气氛在整个京城弥漫。
所有人都急需一个热闹来转移注意力,来发泄压抑的情绪。
这个热闹很快就来了。
今天是谢殊往江府送聘礼的日子,自然也是谢玉往永安侯府送聘礼的日子。
他们的婚期虽是定在了一日,但送聘礼却不一定非要同一天。
只是谢三夫人存着别苗头的想法,拄着拐杖跑去世子夫人跟前闹了一通,不顾世子夫人的好心相劝,坚持要和谢殊同一天送聘礼。
世子夫人气恼之下,便由着谢三夫人去了。
今天一大早,英国公府的聘礼就从大门抬了出去,街道两旁早就围满了百姓,一个个的全都伸长了脖子在看。
尤其是在发现英国公的聘礼抬出来没多久,隔壁护国公府大门也打开,一抬抬聘礼也从护国公府往外抬出的时候,百姓越发激动。
“护国公府这是在和英国公府别苗头吧?”
“谁知道啊!不过今天可是有热闹可瞧了。”
“你们看,英国公的大雁是活的!还是三对六只!真是太厉害了!”
“护国公府谢大公子的呢?不是活的啊!玉的?差得太多了吧!”
“听说谢大公子不是很想娶永安侯嫡女,难不成是真的?”
不少百姓跟着两队聘礼一起往前,一部分往江府去了,一部分则是往永安侯府去了。
最初那批人围聚到永安侯府时,从护国公府出来的聘礼就都抬了出来,有人数了一下,大约三十二抬。
这一份聘礼不能说多,但也决不能说是少了,以护国公的身份,给孙子谢玉拿出这样一份聘礼,绝对足够了。
毕竟护国公的孙子并不止谢玉一个。
甚至在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之中,这一份聘礼也已经足够,算不上有多丰厚,但中规中矩,没有半点可以指摘的地方。
可是在隔壁英国公府还在不断往外抬的聘礼对比下,就显得有些寒碜了。
护国公府的大门不再有仆从出来,英国公府还是一抬一抬地往外抬去,第一抬聘礼都已经抬进了江府,最后一抬还在英国公府的院中没有动身。
不少人咂舌:“英国公这是把家底都掏干净了吧?”
谢殊的家底究竟有没有掏干净,外人不知道,江二老爷也有些瞠目结舌。
他忍不住和李氏低声道:“咱们准备的嫁妆,够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