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珺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改口喊了声“娘”。
接着是给戚老夫人敬茶,戚老夫人给的红封也是十分厚重的,江兰珺利索地改了口喊“祖母”。
之后她便跟在谢殊的身后,将今日前来的一众亲戚的记了个遍。
最后,姚夫人语重心长地道:“殊儿,左右你也没什么差事,这家里头啊也用不着你养,往后你尽管陪好珺珺,可记住了没?”
谢殊自然是含笑表示自己全都记下了。
等到所有亲戚都走了,姚夫人便有些撑不住了。
江兰珺和谢殊当即表示,让娘好好休息,祖母可以由他们送回去。
护国公本要说不用送,他们直接领着戚老夫人回去就行。
不过戚老夫人一个眼神过来,护国公就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识趣地对谢殊道:“那就劳烦侄儿和侄儿媳妇回头走一趟了。”
说着,护国公就领着老妻、儿子儿媳还有孙辈们回了护国公府。
和英国公府一样,护国公府入目之处皆是喜庆的红色,然而府中走动的下人,却都一个个低眉顺眼地走着,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惹了府中主子的不开心。
护国公瞧得来气,脸黑了下来,一甩袖,内院都不进了,径直往外书房去了。
护国公夫人的神色淡淡,瞧不出什么喜怒来。
她只唤了大儿媳妇扶着她的手臂往回去。
世子和儿子谢璋在大门处犹豫了一会儿,干脆追着护国公往外书房去了。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各自找了该去的地方去了。
护国公府的气氛古怪极了。
连隔壁英国公府里的江兰珺也有所察觉。
寒露更是借助四风这人在两府之间的便利,先一步打听到了昨晚以及今早发生在护国公府里的闹剧。
“谢大公子不是将朱琴领回去了么?谢大少夫人气得差点没和谢大公子拜堂。后来两人在新房里大吵了一架,谢大公子夺门而出,连夜就带着朱琴离开了护国公府,去向暂未可知。”
寒露咂舌:“咱们这位谢大少夫人也是有血性的。昨晚上叫谢大公子丢了她的脸面,今早便也去丢了谢大公子的脸面——不仅派了人在外头宣扬谢大公子新婚夜抛弃妻子和他人侍妾离府苟且的消息,今早更是让护国公他们等了多半个时辰,才叫一个小丫鬟跑来说她不来敬茶,气得护国公当场黑了脸。后来还是戚老夫人说,不如往咱们府上来,这才化解了尴尬。”
江兰珺:“……”
这才过了一个晚上,事情竟成了这副模样?
“还有呢。”
寒露也是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热衷这些事情,她压低了声音道:“谢三夫人觉得是谢大少夫人气走了谢大公子,昨天夜里就不管不顾地跑去新房吵了一架。今晨见谢大少夫人不来敬茶,又跑去吵了一架。”
“听说谢三夫人之前被博古架砸伤了,至今都没有好利索呢。”寒露皱眉思索:“这难道就是愤怒的力量?”
“好了,别说这些了。”
白露有些嫌弃地打断了寒露。
寒露撇撇嘴,见江兰珺没说什么,便没再说了。
不过两府的两场婚事,的确成了京城里大多数人的乐子,尤其是谢玉、张梓晴和朱琴三人的。
不少人都是知道朱琴生母是官妓,父亲是永安侯,也就是张梓晴父亲,两女又是委身同一个男人,中间朱琴还成了达英的侍妾,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谢玉和朱琴躲在一处谢玉早前买下的一个小宅子里,也不出门,不太清楚外头的传言,两人倒是蜜里调油了好些日子。
转眼就到了三朝回门的日子。
英国公府热火朝天的准备着回门的一应事物,护国公府三房谢玉的院子里却是一片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