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珺越发摸不着头脑。
谢殊哼了一声,满是酸劲儿地问道:“刚才明博俭给你荷包之前,还说了什么?”
江兰珺如何看不出谢殊在吃醋,好笑的同时又觉得开心,她随手将平安符扔到了小满的手里,抓着谢殊的手指捏了捏,故意揶揄道:“他说他心悦我。谢殊,你打算怎么办?”
谢殊的脸更黑了。
不过他的手指被江兰珺捏着,心里又觉得高兴。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我要怎么办?那要看你打算怎么办,珺珺。”
“我啊?”
江兰珺故作考虑了一下,瞥见谢殊略有些紧张的神色,心中笑了一声,不再打趣,只正经地说道:“我自然是当做看不见啊。毕竟我已经有一个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丈夫了,哪里还能看得上别家的庸脂俗粉?”
谢殊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点了点江兰珺的鼻子,笑道:“调皮。”
经过两个小小的插曲过后,围场其他家差不多都走完了,只剩下江兰珺和谢殊一行人还没有离开。
两人不再耽误,上了马车往京城去了。
才进了城门,就有消息传来说,关于北狄王宇文吉达的处置下来了——北狄需拿两座城池、每年上供八百斤牛羊以及每年提供两百匹战马,而且必须与大兴签订条约,北狄永远不可再进犯大兴半步,才能将宇文吉达换回去。
对于这样一个条约,宇文吉达嚷嚷着不同意,他甚至以死相逼,也无力改变这个结局。
皇帝是不会允许宇文吉达死的。
至少不能死在大兴地界上。
他要将宇文吉达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也要让自己名垂青史。
因为此时,皇帝阴郁的心情稍稍好上了一些,但他还需要其他的方式,进行心灵上的进一步纾解。
“摆驾承香殿。”
承香殿,贵妃的宫殿。
皇帝到的时候,贵妃当即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贵妃是一个十分富贵的女人,虽然入宫的时间比不上其他妃嫔,却能够稳稳坐住了贵妃之位,膝下还有一个年幼的皇子,可见其手段。
她最得皇帝喜爱的是她知情识趣。
她虽然没有探明白,好好的一场冬猎为何会提前收场,但是不妨碍她知道皇帝此时的心情不佳。
她什么都不问,只做皇帝的天真小姑娘,软声娇语,拉着皇帝便往里走去。
但是不等皇帝进入正题,就有小太监哆嗦地在外喊道:“不好了,陛下!”
小太监声嘶力竭,仿佛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要在生命结束之前绽放最后一丝绚烂。
皇帝被这叫声吓得一抖,脸色漆黑如锅底。
他看着身下娇软的身体和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鲜嫩面庞,皇帝到底没将怒火发泄在贵妃的身上,而是下了床披了袍子大步走了出去,一脚踢在了小太监的心窝上。
小太监被踢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在停下,张口就吐出了一口血来。
“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皇帝神色阴鸷,“不然朕叫你不得好死。”
小太监打着摆子,脸白如金纸,一连咳出了好几口血,才在皇帝恐怖的目光下,断断续续地说道:“皇、皇后和齐雅王爷的、的事情……”
“在宫外传、传开了!”
说到最后,小太监的声音陡然尖锐。
从来不敢直视天颜的小太监突然抬起头,对上皇帝的眼睛,再次尖叫道:“陛下!皇后和齐雅王爷的奸情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哈、噗——!”
小太监喷出一口血箭,人往后栽去。
他眼中的光转瞬即逝,脸上却带着一丝笑。
似是在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