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珺。”

谢殊握着江兰珺的柔胰，面有愧色，但他依旧道：“我需要离府一趟，我……”

江兰珺经历起初的惊讶，很快反应过来，谢殊怕是想起了事关来年涝灾的事情，不由道：“我明白，你快些去。”

无言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淌。

谢殊重重地点头，很快离开。

谢殊前脚才刚离开，后脚尤蓉就找了过来。

瞧见就一人的江兰珺，尤蓉不由讶异：“夫人，公爷呢？”

“夫君有事出去了。”

江兰珺道：“娘可是有事要找夫君？”

尤蓉摇头：“没什么，是大姑娘要找夫人您。”

听了这话，江兰珺当即就往青竹园方向走去。

……

到了青竹园，才进了屋子，坐在榻上的小囡囡就冲着江兰珺伸开手“啊啊”地叫唤开了。

姚夫人瞧见江兰珺一个人，倒是没有惊讶儿子怎么不在，只指着小囡囡，一脸头疼地说道：“快把这个小魔星抱走吧！闹得我头都疼了！”

话虽是这么说，眼中却是带着笑的，倒不是真的嫌弃小囡囡闹腾，而是到了饭点，姚夫人担心小囡囡会饿着，这才特地叫尤蓉请了江兰珺过来。

江兰珺对此自是明白的。

她笑着上前点了女儿的头，这才抱起来对着姚夫人道：“娘，那我就先抱着小囡囡回去了，您好生休息。”

“快走快走！”

姚夫人故作一脸不耐烦地赶人。

江兰珺笑着带着女儿离开了青竹园。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孙女的缘故，往年入了秋就基本上见不着人、入了冬之后更是闭园的姚夫人，今年却没有这般，虽然也不如夏日里出来走动的多，可青竹园一直没有闭上，日日都要叫江兰珺带着小囡囡在青竹园呆上半天才行。

回了正院，江兰珺给小囡囡喝了奶，小囡囡立马打了个秀气的呵欠，也不用江兰珺费事地去哄，自个儿就乖巧地靠在了娘亲的肩头，黑黢黢的眼睛眨巴了一会儿，就香甜地睡着了。

江兰珺动作轻柔地将女儿放回了小床里，拉了被子盖好，这才悄声走出了房间。

白露则是悄悄进了屋子，守着小囡囡。

……

夜幕深沉时，谢殊才带着一身的寒气回来。

今晚是除夕，本该一家人守在一处，不过姚夫人身子弱，只下午日头还算好的时候，和江兰珺、小囡囡一起用了早晚膳，便让江兰珺带着小囡囡回去了。

谢殊回来的时候，小囡囡已经睡下了，江兰珺倒还醒着。

她帮着谢殊换了衣衫，在谢殊沐浴的时候，准备了晚膳，见谢殊出来，轻声道：“这些都是娘让大厨上准备的，说是你爱吃的。快来用膳吧。”

顿了顿，江兰珺又道：“我瞧着娘的身体比之前好了不少，也许明年我们就能一起守岁了。”

谢殊不由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他长了这么大，还从未和他娘一起守岁。

以往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便是将他养大了的祖母，也只能和护国公府里的那一家子守在一处，祖母也曾怜惜他一人，想要让他在护国公府一起守岁，可很小很小的他就清楚地明白，护国公府不是他的家，他在那边看到的热闹都和他无关，呆在那儿只会让他难受。

所以只去了一次，谢殊便在没有去了。

而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小家。

他的妻女就在旁边陪着他一起守岁。

不由的，谢殊的眼眶有些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