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离开的时辰并不久。
午时之前,谢殊便重新回了英国公府。
哪知道一回去,往常这个时候本该休息的江兰珺竟然没有休憩,而是坐在了软榻上。
从江兰珺的背影看,谢殊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生气。
生气?
珺珺怎么生气了?
谢殊不由上前,轻轻搂住妻子的肩头:“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惹我们珺珺生气?”
江兰珺幽幽地看着谢殊,没说话。
谢殊眼皮一跳,不可置信:“是我?”
江兰珺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谢殊立马道歉:“是我的错。”但紧接着又问道:“我做错了什么?”
“你做错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江兰珺更生气了。
谢殊当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努力回想了昨今两日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就是没能找到自己做错的事情。
他放弃了,转过江兰珺的身体,拉着她的手,认真地道:“珺珺,我哪儿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你不要把自己的身子气坏了。”
哪知道话音才刚落下,江兰珺就不由地落了泪,吓得谢殊脸都白了。
谢殊手忙脚乱地给江兰珺擦泪:“珺珺,别哭!别哭,我知道是我不好,你别哭啊!”
江兰珺气得直抹泪:“我没有哭!不是我想哭的!”
“是是是,你没有哭。”
“我说真的!”
江兰珺更气了,可她越是生气,眼泪就掉得越多。
到最后两人都有些无力了。
好在过了一会儿,江兰珺的眼泪止住了,只是哭过的她眼睛鼻头通红,瞧着十分可怜。
见江兰珺止了哭,谢殊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刚才控制不住。”
尽管这会儿没再哭了,江兰珺仍旧有些气闷,对自己方才的无法控制感到十分生气。
谢殊连忙哄道:“嗯嗯,我知道。你一向不爱哭,方才肯定是臭小子拖累了你……”
说到这里,夫妻二人默契地抬头望向了对方的眼睛,一个想法在两人的心中同时升起——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腹中的孩子?
江兰珺忙起身让白露去把寒露找了过来,谢殊也让人出去找京城里的妇科圣手打听情况。
寒露先一步回来,听完江兰珺的描述,呆愣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道:“似乎是有这么一个说法的……”
江兰珺忍不住道:“那我怀着小囡囡的时候,怎么没有如此?”
“大约……”
寒露一时词穷,电光石火之间,脑中闪过姚夫人说过的一些话,顿时脱口而出道:“是因为夫人这一次怀了儿子吧!”
江兰珺:“!”
谢殊:“……”他娘随口一句,怎么还都信了?
正巧扶风在外求见,谢殊忙让人进来。
他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说?”
“秦大夫说,这是正常的,有些妇人有了身孕之后,性子是会变得敏感,动不动就生气和落泪,都是症状的一种,过上几个月或者生完了孩子,都会慢慢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