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蓁自然没有异议。

做完了这一切，三人才缓缓呼出一口气来。

船舱里有一瞬间的沉默，但很快被谢殊打破，他问道：“蓁姐儿，可有人瞧见鲛人给你扔珠？”

谢明蓁微微蹙眉，仔细回想了一番道：“除了绿萼，当是没人看见的。”

鲛人砸窗的动静并不大，她之所以会被惊动开窗，也是因为当时绿萼恰巧歇在了窗下的软榻上，她又是个警醒的，想要不醒来都难。

夜晚的海上并不是完全没有光亮的，尤其是海船在海上，哪怕其他人都去休息了，负责守夜巡逻的士兵以及在统舱内控制海船的海员也仍会在岗位上尽职尽责，按理说他们不该察觉不到鲛人发出的动静，可偏偏到现在都无人回禀，显然鲛人有手段迷惑众人。

想到这里，江兰珺三人又是心头一凛。

江兰珺暗暗吸气，眉心一阵阵的跳动，叫她有些难耐。

但为了安抚女儿，她忍住了不适，故作轻松地道：“那就好。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了，蓁姐儿你就先回去吧。记住，不要随意开窗了，更不要随便收下什么东西，知道了么？”

最后四个字，江兰珺无疑是地拔高了声音，显的有些严厉。

谢明蓁显然没有见过这样的江兰珺，一时间面有怯怯，但她也知道这一次是自己犯了错，所以乖巧的点头，什么都没再说，悄悄离开了江兰珺和谢殊的这一船舱。

女儿的离开，叫船舱又安静了几分，两人几乎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不论对方是什么用意。”

谢殊的眸色有些冷，“将主意打到了蓁姐儿的头上，就是不该。”

人有逆鳞。

谢殊的逆鳞就是江兰珺他们这几个至亲亲人。

江兰珺又何尝不是？

若是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或许还会因为对方鲛人的身份产生几分包容。

可对方将手伸到了她在意的人身上，尤其是蓁姐儿，江兰珺也出奇的愤怒了。

不过两人生气归生气，但也清楚，对方真是鲛人的话，他们也不是那么好动手的。

江兰珺看向了谢殊：“你打算怎么做？”

“先按兵不动。”谢殊沉吟道：“对方的打算还不清楚，贸然行动，可能无法一击即中。”

江兰珺颔首，没有再说什么。

夫妻二人重新躺回床上，可这一次，两人都没了睡意。

……

翌日，天色大亮，江兰珺站在了甲板上，表面她是向着琉球的方向远眺，似乎是在关注在意昨日派过去的那一支小队在琉球上的情况，实际上她一直关注着海面。

她莫名有一种直觉，今天那个鲛人还会出现。

大约是为了验证江兰珺的猜测。

在谢殊也返回甲板，就站在她身侧的时候，宝船不远处的海面上一层层涟漪荡开。

江兰珺心头一跳，就见鲛人自海中跃出，在半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形，精壮的上身在阳光的折射下显的异常诱人，金色的鱼鳞却在阳光之下反射出令人眩目的七彩华光。

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呼吸都被夺去。

直到鲛人重新落回水中，江兰珺才梦地惊醒过来。

她一醒来，脸色就十分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