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禄等了这么多年，才等来了江兰珺和谢殊这样可以让他这样相信的人。

若是他们出了意外，那他多年的谋划岂不是落了空？

难不成还要继续忍受下去，继续等待吗？

不，他已经不想忍了。

所以，江兰珺和谢殊一定不可以出事。

想到这里，海禄忽然咬了咬牙，“哥哥！”

小小鲛人茫然看了过来，就见海禄示意他过去。

他在江兰珺的怀中，有点不想动弹，但考虑了一会儿，还是不情不愿地挣脱江兰珺的怀抱，跳入海中，飞快地靠近了海禄。

兄弟两个用独特的语言方式交流着。

忽然，小小鲛人的小手朝着海禄的腹部掏去。

海禄虽未能分化性别，但在众人眼中，一直都是少年的模样。

五彩斑斓的鱼鳞没有规则地覆盖在他的腹部，又从人鱼线的位置完全地覆盖直至鱼尾。

此时，小小鲛人的小手却掏进了海禄肚脐以下的腹部。

淡蓝色的血液很快流出，滴落后与海水缓慢融合。

海禄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但小小鲛人的速度极快，眨眼的功夫就收回了手。

海禄腹部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

江兰珺和谢殊都未曾出声，他们虽听不懂兄弟两人的交流，但他们的言行之间并没有冲突，且能看出，这是海禄让小小鲛人去做的。

海禄无力地靠在礁石上喘着气，小小鲛人确实双手捧着蓝汪汪的一片飞快地游来。

还未到近前，江兰珺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叫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低头一瞧，在小小鲛人手中的，却是几枚幽蓝的珠子，这些珠子在月光之下泛着神秘的光，叫人心向往之。

“你们先将我的香珠佩戴在身上吧。”

海禄游了过来，神色和声音都显得有些虚弱：“香珠散发的香味可以迷惑大家的视觉，让他们以为你们是我。”顿了顿，海禄声音极轻地补充道：“包括我的族人。”

海禄不是不犹豫的。

他将香珠交给了江兰珺两人，意味着鲛人一族对他们二人彻底没有防备了。

若是此时江兰珺两人起了什么心思，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又想着，即便真的发生了那样的变故，还能比现在更加糟糕吗？

海禄觉得不会，所以他给出了这些香珠。

谢殊定定地看了海禄一眼，率先拿了香珠，装进了腰间的荷包里。

江兰珺也是一样的动作。

“放心。”江兰珺瞧出了海禄引而不发的担忧，拍了拍荷包，笑着轻声说道：“我们不会辜负你的这番信任。”

“嗯。”

海禄沉闷地应了一声，拉着哥哥一起退回了海中，不见踪影。

江兰珺和谢殊两人没有久留，很快登上了人鱼岛。

就如海禄所言，人鱼岛上一片靡靡，到处可见不堪入目的画面。

海边是人和鲛人，岛上是人和人，他们肆无忌惮的，浑然不知什么是礼义廉耻。

谢殊看得直皱眉，忽然转身就要蒙住江兰珺的眼睛。

江兰珺手脚极快地挡住了谢殊的手。

“做什么？”

“脏得很。”

“……”江兰珺沉默，事实是如此没错，但他们还有正事，不是么？

她拉下谢殊的手，“别闹。”

谢殊抵抗了一下，无果，遂放弃。

“走吧。”

江兰珺拉了谢殊一下，走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