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禄提着的那一口气一下子梗住。

好一会儿他才顺了气，飞快地游了过去，没说什么责备的话，一把抱住了小小鲛人，但又在小小鲛人回过神之前，极快地送了手。

“走吧。”海禄道：“我们去找他们去。”

小小鲛人眼睛一亮，尾巴一甩，一下子游到了几米之外。

……

海禄和哥哥游入人鱼岛内湾时，谢殊已经将所有的倭人都绑了起来，甚至他和江兰珺将人鱼岛其他地方重新走了一遍，确定人鱼岛上当真没有其他人后，才找了一处地方站着等待海禄。

考虑到海禄没办法上岛，两人还特地将绑着的倭人全都拉到了海边。

海禄和哥哥游来时，就瞧见一个个的倭人排排地躺在沙滩上，一个个浪花打过来，打湿了这些倭人脚上的鞋，甚至有些人的鞋子都被海水带走。

海禄沉默了片刻，飞快地从一个人的怀里拿出了一枚淡粉色的珠子，放在海水中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一番，就含入了口中。

“多谢。”

海禄游到了江兰珺和谢殊两人的跟前，取下了唇珠上的黑珠子，行了一个鲛人一族中最高规格的礼节，“我，海禄，以鲛人族长起誓，从今以后，两位都将是我们鲛人一族的贵人，两位及其三代后人均可带着鲛珠前来提出三个要求，只要我们能办到，定然全力以赴。”

随着如同仙音一般声音的响起，一滴泪从海禄的眼角落下，落入海中化作一粒浑圆的珠子，在夜色之中熠熠生辉。

和江兰珺他们先前得到的那枚鲛珠不同，这枚鲛珠小了许多，却没了那枚鲛珠的惑人之力，拿在手中，反倒可以安神。

海禄双手奉上鲛珠，眼中满是期盼。

谢殊顿了顿，看向了江兰珺。

江兰珺没有迟疑，上前弯腰接过了鲛珠。

她看向海禄，海禄也看着她：“吾将毕生为您和您的家人祈福。”

小小鲛人也在一旁虔诚地祈祷。

江兰珺心中震撼。

她和谢殊只是遂着心意帮了一个小忙，怎么就叫海禄给出这样的承诺？

相比于江兰珺的感性，谢殊显得冷静许多。

在海禄找他们帮忙时他就已经清楚，这一次的行动对于海禄的重要性。

江兰珺也是知道的，只是到底不如看见海禄这般慎重回馈时来的真实。

“还需要我们帮你什么吗。”

谢殊看着海禄，脸上瞧不出什么神色来。

海禄垂下眼眸，摇了摇头道：“没有了。这一次谢谢你们。”

“无需客气。”谢殊扯了扯嘴角，视线落在江兰珺手中的那颗鲛珠上，“你也付出了报酬，不是么？”

这份报酬甚至有些超出了他们所做的这些。

不过谢殊没必要在这些上与海禄分辨，总归是他们占了便宜，而海禄是自愿支付的。

“时辰不早了。”谢殊道：“你现在可有功夫引我们回去？”

海禄下意识想要说他有时间，可视线落在海滩上的这些倭人上，到了嘴边的话就变了：“哥哥也知道怎么回去的路线，让哥哥送你们吧。”

“好。”

谢殊无可无不可。

江兰珺有一瞬间的蹙眉，但瞧见小小鲛人十分雀跃的模样，便忍下了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