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珺意识到自己和谢殊的不对劲时，再发现自己丢了许多关于小宝的记忆时，她便没有了之前那般的恐慌。

心中的空虚依旧在，却不似之前那般空落落地叫人害怕。

也不知是不是她意识到了不对，这天晚上，江兰珺做了许多许多的梦，但等她醒来，却什么都没有记住。

她坐在那儿想了许久，直到谢殊察觉不妥，返身回来：“珺珺？”

“谢殊，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叫人无知无觉地忘记我们脑中的记忆？”

江兰珺抬眸看着和她相守十多年的丈夫，声音极轻地道：“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苗疆的蛊。”

谢殊皱眉，他没有反驳江兰珺的猜测，而是顺着她的话说道：“可若真是苗蛊，谁给我们下的？又是在何时何地给我们下的？”

闻言，江兰珺抿了抿唇。

她一时间也回答不出谢殊的这几个问题。

但她并没有因为答不出，就觉得她的猜测没有根据。

她起身下了床，谢殊扶着她的手臂：“既然你有所怀疑，那我们就派人去仔细地查一查。”

“嗯。”

江兰珺点头，“不论那人是谁，又为了何种目的，他让我们吃了这样大的苦头，总不能让他好过了。”

……

谢殊让一些人悄悄地返回了刘家港——虽说在海上也有对他们下手的机会，但他们身上的变故都是从刘家港开始，即便对方心思缜密，也绝不会丁点儿痕迹也不留下。

但这并不意味着谢殊没让人去查船队的人。

船队能混进周朝的细作，自然也会混进别国的人。

一切都在秘密进行，江兰珺和谢殊两人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甚至没有刻意压制自己心中的茫然和空落，做出了一切对方想要看到的画面。

……

因着海禄寻来，江兰珺他们不打算在苏州城继续逗留。

也因为先前派去周朝的人有了消息回来，他们打算启程进京。

出发之前，江兰珺特地问过了谢明蓁的意思。

“你和海禄究竟打算如何？”

“娘，我想和海禄周游列国。”谢明蓁提及海禄时，脸上是藏不住的欢喜和羞涩。

虽然到现在她还没有完全原谅海禄，但海禄的鱼尾化腿，却还是叫她止不住的惊喜。

江兰珺点了点头，没有反对，只问道：“你可曾与海禄说了此事？”

“嗯。”谢明蓁脸上的笑意加深，“他愿意随我去。”

“那你就早些与他和好吧。”江兰珺顿了顿，“等回了京城，你十八岁的生辰也差不多就到了。等你过了生辰，你是想要先和海禄成婚，还是先去周游？”

闻言，谢明蓁抿了抿唇，脸上的红霞越发动人：“我想先和他成婚。”

江兰珺对此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有些感慨，女儿果然大了，已经想要嫁人了。

事后江兰珺和谢殊说了此事，后头这些日子，谢殊看海禄总是特别的不顺眼，什么事情都能找海禄的麻烦。

好在海禄现在是有了谢明蓁万事足矣的模样，什么时候都是乐呵呵的。

甚至江兰珺让他悄悄去找寒露，配合着寒露调配出一些针对鲛人的古怪药剂，他都毫无怨言。

临出发前，江兰珺和谢殊才想起来，他们好像还忘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