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最终没能带着人去打断海禄的腿。
无能狂怒了半晌,谢殊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
他沉静着一张脸,赶走了谢三丁,走出帐篷,吩咐众人启程回京。
在京城所有人的期盼之中,海船队披着满身金光踏进了京城。
大多数百姓并不能明白这一次出海的真正意义,可他们欢迎船队归来的热情并不虚假,堪比状元郎打马游京城的热闹。
江兰珺早早地让人在队伍的必经之路上包了一个雅间,此时带着四个小的,立在窗前望下看去。
仿佛有所察觉,走至跟前,一直冷着一张脸的谢殊忽然抬头看来。
在对上江兰珺的视线时,刹那间露出了一抹笑容来。
谢殊虽已过而立之年,却一直不曾蓄须,即便因着过去两年在海上的风吹雨打,叫他显得十分黝黑,可这依旧难掩他的俊朗。
又因他过了而立之年,通身成熟的气质是少年郎们难以比拟的。
一些怀春的少女都被谢殊这张脸唬得心脏乱跳。
尤其是谢殊这般笑开来——就好像成熟内敛的男人忽的露出了幼稚天真的一面,这样的反差更叫人心跳加快。
便是江兰珺看惯了谢殊这张脸的,这会儿也被他这一笑蛊得心跳加快。
好似回到了两人初初动心的时刻。
等到江兰珺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刚才心动的时候,将雅间餐桌上用来增添雅气的插花摘下扔给了谢殊。
谢殊显然不曾料到江兰珺会这般做。
愣怔了一瞬,他就飞快地接住了江兰珺扔下的花,冲着江兰珺眨了眨眼,就将这花大剌剌地别在了发间。
霎时间,周围不少的姑娘们捧着脸尖叫了起来。
有些反应快的少女更是拿起手边能丢的东西就往谢殊方向丢去,什么手帕、香囊、玉佩……什么都有。
谢殊的脸色变了变,驾着马身形微晃,没叫那些东西落在自己身上。
只是可怜了后面跟着的不少人,身上多多少少挂了些带着香气的物件。
瞧见这一幕,后来反应过来的姑娘们灵机一动,干脆也不往谢殊身上丢东西了,而是朝着其他她们觉得好看的男子丢了过去。
就连季子风这般体型魁梧、在大兴并不受姑娘偏爱的,都收到了十多条帕子。
一张黝黑的脸愣是叫人看出了红意,实在是有趣得紧。
江兰珺在上头看得好笑。
一旁的明闻满摇头晃脑地道:“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去年春闱时新科状元游街时,他和探花被扔得满身红花的场景啊~”
“去年的新科状元和探花?”谢云琅难得起了一丝好奇,“他们长得很好?”
明闻满顿时来了精神,一脸的神往:“永兴十六年新科状元孟元清和探花郎瞿英,面若好女、貌比潘安,你说他们长得如何?”
谢云琅啧了一声,坐直了身体:“早几年我就听说京城里好些人家喜欢榜下捉婿,只是之前榜上有名的要么家有妻室,要么多多少少有些不尽如人意,因此都没能成就一堆佳话的。这一科的状元郎和探花郎真如你所言这般出色,可曾被捉去当那东床快婿?”
江兰珺:“……”她竟是才发现,她的大儿子竟是对这些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