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有些不明白江兰珺这一吩咐的缘故,不过她还是点头应下了。
让寒露离开后,江兰珺仍旧觉得事情做得不太够。
——蛊虫一事虽有寒露把关,但她之前从来没有涉猎过苗蛊,万一出现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思来想去,江兰珺还是觉得让人去找来可信的苗疆人过来,即便不帮着解开这些蛊虫的明堂,也能护住寒露的性命。
这般想着,江兰珺便让人悄然前往苗疆寻摸可用之人。
而此时驻扎在京城外面的谢殊营帐内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昨夜才与江兰珺见过面的人。
“是来找林言心的?”谢殊看着风尘仆仆的明博俭,皱了眉:“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他抽出袖中的帕子扔在了明博俭的身上,“把脸先擦一擦。”
明博俭飞快地擦了脸,看着变黑的帕子,顿了顿,不动声色地收入了袖中,说起了今日的来意:“我要去见一见言心。”
“我现在让人去安排。”
顿了顿,谢殊想起江兰珺让人送来的两封信,不由问道:“长宁可还安好?”
明博俭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道:“昨夜有人刺杀我和长宁,我们抓住了一个活口,已经将人带了过来,你可要瞧一瞧?”
自然是要瞧地。
谢殊精神一振,让随风带明博俭去见林言心,自己则是去到了明博俭所言的军营操场上,看到了那个被明博俭称作是“活口”的人——
这是一个衣服被身上血色染的看不出原先颜色的人。
宽大肥硕的衣服穿在身上,就好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十分滑稽可笑。
只是满身的鲜血和她略显得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告诉谢殊,这人的来历颇有些不俗。
至于怎么不俗,就要人好好地审一审、问一问了。
谢殊的目光落在了这个人的身上。
这是一个无病都要弱三分的病弱姑娘,一双杏眼清凌凌地看了过来,顿时叫人生出了怜惜之意。
而就是这样一个我见犹怜的姑娘,却被明博俭用一条十分粗壮的麻绳仔仔细细地捆上了,像个破布麻袋一样扔在了地上。
明博俭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谢殊“啧啧”了两声,颇有些嫌弃地吩咐道:“扶风,好好审一审这位姑娘的来历,若她不愿意就用刑,只要人还活着就行。”
趴在地上好似昏死过去的少女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
没等扶风几人上前,少女动了一下,颤颤巍巍地支起了上半身,瞧见谢殊的瞬间,少女的眼睛亮了起来。
“大人,救救奴家。”
少女的杏眼红了,瞧着像是个兔子,她哽咽地道:“救救奴家,求您救救奴家!”
谢殊:“?”
他一脸莫名地看向扶风:“她是不知道我能看出她刚才全程都在装晕么?”
扶风木着一张脸,声音冷硬地回道:“大约是抱着侥幸的心思。”
“哦?”谢殊似笑非笑地看着少女,“侥幸?既然被捉着送到这里,就该知晓自己是有多不幸了,怎么还会抱着侥幸的心思?”
谢殊的话音未落,就见少女的脸色变了。
她突然一跃而起,手中寒光闪烁,气势汹汹地扑向了谢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