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逃走!
白兰其拼命地跑着,耳边的风呼啸着怒吼,撕裂着他的耳骨,疼的他终于忍不住大喊了出来。
“啊——!!”
他怒吼,他不甘,他害怕,他恐惧——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大家好好的不可以吗!
为什么非要你死我活?!
啊——!!
“别喊了。”
一只温热的手盖在了白兰其的额头上,暖意顿时从他的额头走遍了全身。
白兰其呆愣愣地抬头,瞧见了一双满是疼惜的眼眸,眼泪越发控制不住地往下掉着。
“好孩子,没事了。”
江兰珺弯了弯眼睛,柔声道:“别怕,你们都不用逃,更不会死了。”
白兰其好像听不懂江兰珺在说什么,脸是白的,更是木的,眼神更是直愣愣的,瞧着似乎不太对。
江兰珺皱了皱眉,对身后爬起来的两人道:“你们来瞧瞧这孩子是怎么了?”
江兰珺让开了地方。
白兰其只觉得眼前温柔如阿妈的女人离开了,他惶恐地伸手,就抓到了梆硬的东西,然后这梆硬的东西“嘶哈嘶哈”地说道:“兰其小子你抓着老子的伤口了!”
是阿柏哥哥的声音。
白兰其呆了一下,抬头看去,眼前忽如拨云见日,得见清明。
“阿、阿柏哥哥?”
话音才刚落下,白兰其的脑袋上就挨了一下,不轻不重,却叫白兰其又呆住。
阿柏一看顿时龇牙,扭头冲着后头喊道:“完蛋了阿鲁叔,兰其小子吓呆了!”
白兰其顺着阿柏哥哥的方向看了过去。
远处一棵树下,一个男人正往肩头撒着药散,听到阿柏哥哥的喊声顿时抬起头看了过来:“啊?”
……
直到阿鲁和阿柏让白兰其帮着处理了身上的伤口,白兰其才终于回过神来,整个人不像之前那般呆呆愣愣的,恢复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
然后,木长老一行人绑着两个人追了上来。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白兰其,瞧着平安归来的木长老,又是一呆。
下一瞬,白兰其狂喜地扑了过去,却在堪堪抱住木长老时,被木长老的一根手指摁住了头。
“木爷爷……”
白兰其又可怜又弱小。
若是以往,木长老定然会伸出宽厚的大手抚摸白兰其的头,尽心尽力地去帮他解决他的问题。
但这一次,木长老越过了白兰其,视线落在了江兰珺的身上。
“这位夫人。”木长老走了上来,“此次多亏夫人的相助,不然我们怕都要折在了此处。此番大恩,我等无以为报。”
闻言,江兰珺顿时挑眉。
她看着老人看似敦厚、实则藏精的眉眼,笑着问道:“无以为报,便是打算不报了?”
“夫人言笑了,我等也不至于如此厚颜无耻。”木长老笑了开来,脸上的褶皱舒展开来仿佛一朵秋风之中摇曳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