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珺对上木长老忍痛的目光,顿了顿,悄悄把手藏在了袖子里。
“咳。”她道:“既然是冲着你们来的,对方又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和你们相遇?这么说也不对,应当说,对方是怎么知道我们认识你们的?”
“你们身上沾染了圣蛊的气息。对方有手段可以感知圣蛊的气息,所以才会留了这样的后手——对付我的后手。”木长老舔了舔唇,不得不说,若不是江兰珺一行人的身上有些救命的药,也许就真的叫对方得逞了。
木长老道:“他们的目的是圣蛊。除去我,圣蛊于他们而言,如探囊取物。至于我们是否会再相遇,他们并不在意。如果我们能再相遇,他们的算计就能得逞。可如果不能再遇,也不过损了你们的几条命,于他们并无妨碍。况且你们若是运气好,遇上善心的苗……人,也会得救——只要那苗人的本命蛊不是与我一样的白月蛊。”
江兰珺捕捉到了木长老微妙的停顿处,她想木长老本该是想要说“苗女”,但及时改了过来。
江兰珺故作眉眼察觉,一脸愤怒地道:“那些人竟然这般草菅人命!”
“他们的眼中压根就没有什么人命。”
木长老笑了笑,眼中凉薄极了。
江兰珺瞧在眼里,顿时明白她曾经遭受了不少的事情。
木长老不知道江兰珺眼中的同情为何,她皱了皱眉,正要说什么,就听江兰珺又问道:“那碧色的毒蛊又是什么?怎么一下子就差点儿要了你和你白月蛊的命?”
“那是嗜月蛊,噬的不是头顶的明月,而是白月蛊的月。是食庙蛊的进阶蛊,百中无一,勉强算做一品蛊——之所以能够入了最低等的品级,是因为它可以轻易吞噬五品白月蛊——但它仅有一品,也是因为它只能吞噬白月蛊。据我所知,整个苗疆真正养成了白月蛊的,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五人。但他们手中的白月蛊都还不到五品。”
说到这里,木长老停了下来。
再说下去就要涉及她本命蛊的命门和真正的弱点了。
江兰珺识趣的没有问下去,比如为什么一品的噬月蛊能吞五品的白月蛊,不到五品的白月蛊却不用担心这噬月蛊。
但她可以再次确定,给他们下了食庙蛊的那人,的确是冲着木长老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
“我想报复回去,怎么找到那人?又怎么报复回去比较解气?”江兰珺一脸认真的问。
她自问自己是个护短的人,这一次菊秋几个遭了那么大的罪,还连累她用去了一颗续命丹,要是不找回场子来,怎么看都太吃亏。
木长老被江兰珺的认真弄得一愣。
她颇有些无法相信地问了一遍:“你要报复回去?当真?”
江兰珺点头,仍旧十分地认真。
木长老:“……”
她忍不住扶额,好一会儿才放下手,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对方这一次只用了不入流的食庙蛊和一品的噬月蛊,不代表他们手中没有其他更厉害的蛊,你们都不懂苗蛊,送上去岂不都是白送?”
“谁说我要白送了?”江兰珺一脸的诧异,“我这不是在问你么?”
木长老:“……”
也是。
她也真是昏了头了,看来是她体内的噬月蛊的毒还没能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