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是黑弃爬行过后的粘液,唯独床上一滩殷红的血,还有散落在床上床下的一具森白骨架。
族长眼前一黑,还没有站稳,身上就是一重。
原来是小丈夫晕死了过去。
……
在赶路的途中,白目青的身体康复了不少,神色也明朗了许多,不似那一日中了噬月蛊差点儿一命呜呼后的阴郁。
而此时,距离乱坡岭只有半日的路程。
白目青向江兰珺发出了诚挚的邀请,邀请他们前往乱坡岭做客。
江兰珺没有着急答应。
此时他们歇脚的地方已经能够看到乱坡岭以及在乱坡岭之后的雀南寨。
谢三丁带队一路疾行,但因为带着粮草,并不一定比她更早来到雀南寨,那么,谢殊这边是否还处在缺粮的状态?
更为重要的是,谢殊为何需要这么多的粮草?
是在与人对峙?是被困?还是救济他人?
结果不同,自然影响她该要如何决断。
想到这里,江兰珺看向了白目青:“木长老,冒昧问一句,你多久未曾返回乱坡岭了?”
白目青愣了愣,她轻蹙眉头:“不知夫人缘何有此一问?”话虽是这么问,但她还是回忆了一番,给出了答案:“约莫有十三年不曾回来了。”
江兰珺并不觉得意外,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木长老如何确定,乱坡岭还是欢迎你们的?”
话音落下,一路上没怎么说话的阿鲁大叔开口道:“我是乱坡岭族长之子,可以代表乱坡岭欢迎木长老的归来。”
其他人吩咐点头。
白兰其的小脸也满是认真。
她自幼长在乱坡岭,但是每年都有一个月的时间会被送到木长老的身边学习蛊术,最是清楚岭中对木长老的态度了。
再说了,岭中还允许她带着圣蛊去找木长老,如果不欢迎木长老,又如何会同意?
那可是关系整个苗人生息的圣蛊诶!
白目青一行人的反应叫江兰珺心里松了松。
她迟疑了片刻,最终问道:“不瞒诸位,我此行的目的是雀南寨。但我不清楚雀南寨寨内的情况,看在通行一路的份上,诸位可否告知一二?”
江兰珺要去雀南寨的事情,白目青几人是早就知晓了的,他们并不意外,但意外的是,江兰珺想要知道雀南寨的情况。
不,准确的说,江兰珺在不清楚雀南寨的情况下,还要往雀南寨?
这是为何?
白目青皱了皱眉,看向阿鲁,颇为认真地道:“你来说。”
阿鲁诧异地看了白目青一眼,似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吩咐:木长老这是让他说出所有关于雀南寨的真实情况,包括了寨内的一些外人不得知的秘事。
他本是打算说一些众所周知的事情。
不过阿鲁并不打算反驳白目青顶吩咐,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雀南寨与乱坡岭相邻,彼此互有通亲,关系最是紧密。但是一年前,雀南寨里发生了一场变故,自那以后,雀南寨闭寨,轻易不许人上去。甚至渐渐与我们乱坡岭的联系减少,直至我出岭之前,雀南寨已经有一个月未与乱坡岭联系了。”
见江兰珺似是有些不明白他为何在强调两寨之间的联系,阿鲁迟疑片刻,低声道:“雀南寨三面悬崖,只与乱坡岭有一条小道相连,雀南寨中的物资也不算富饶,他们的许多吃喝多是从乱坡岭运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