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从明博俭的怀中抬起头来,冲着江兰珺笑了笑,最后视线落在了女儿长宁的身上,久久舍不得移开。
“娘——!”
终于从突然的变故中清醒过来的长宁尖叫了一声就要冲上来,明博俭在此时开口道:“麻烦两位帮我照顾一会儿长宁,等会儿我会来带走她。”
江兰珺还没有反应过来,怀里就被塞了一个小小的身体,低头一看,不是长宁还能是谁?
她不由看向了谢殊,他站在她的身前对明博俭颔首道:“放心去吧。我们定然会照顾好长宁。”
明博俭点了点头,抱着林言心转身离开。
“爹!娘——!”
长宁在江兰珺的怀中激烈地挣扎着,却始终挣脱不开。
谢殊的视线落在了长宁的身上,忽然一记手刀落在了她的后颈,她的叫声一断,整个人软在了江兰珺的怀里。
江兰珺长呼出一口气,顿了顿,看向了已经裂开了几条裂纹的巨石,又看向谢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半个时辰后,知道前因后果的江兰珺长舒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了怀中的小长宁,不自觉紧了紧手臂。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她低着头,叫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谢殊却能听出她此时的茫然。
他低叹了口气,看向恶明博俭带着林言心离开的方向,淡淡地道:“他们应当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我们先离开此处吧。”
江兰珺顿了顿,抱着长宁站了起来。
从彻底裂开的巨石旁路过时,江兰珺又停了下来。
春秋蝉的天裂了,时空却没能扭转,全因林言心最后的那一撞——她是春秋蛊的炼制者,更是春秋蛊的发动者,她的必死决心会让春秋蛊在瞬间枯萎,所有的投注都付之东流。
此时从巨石的裂纹之中,可以看见满身灰败的春秋蝉,它当真如夏蝉一般,此时却透着丁点儿生机都不再,仿佛从来不曾活过。
“这个就放在这里不用管么?”
江兰珺轻声道。
为了这个春秋蛊,已经死了那么多的人——从春秋蛊出现,就有那么多条人命不再,可见这春秋蛊本就不该存在于世。
如今这春秋蛊是死了,可就这般放着它,当真不会有什么妨碍么?
江兰珺本能地对此抱有怀疑。
白目青似是没有想到江兰珺会有这么一问,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道:“可以放在这里不用管。春秋蛊只有血脉之力才能操控,如今它的宿主一心要它死,它便不会再活着。它最终会随着时间化作这天地之间的一抹尘埃。”
“如果我不想等它自然化灰呢?”
江兰珺定定地看着白目青,“可有办法?”
白目青摸不准江兰珺的意思,但还是道:“有是有,只是有些麻烦。”
江兰珺不由露出了一抹喜色,但很快又担忧地问道:“春秋蛊先一步化灰,会不会妨碍到言心?”
“不会。”
的确不会妨碍到林言心。
但白目青宁愿会有这份妨碍,大不了要她违心说一个“不会”罢了。
总好过此时心中的不甘不愿和难言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