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于图勒的事情。”
老族长看了江兰珺和谢殊两眼,顿了顿,退回去坐到了自己的座椅上,“你们可知道二十八年前又发生了什么,才会叫图勒返回雀南寨后,就卸任了族长之位?后面更是万事不问?”
江兰珺自然不知道,她诚实地摇头。
谢殊却在一旁笑了起来:“我们的确不太清楚,不如由你亲自告诉我们,图、勒。”
“什么图——”江兰珺起初还不明白谢殊的意思,回过神来瞬间瞪大了眼睛看向老族长,失声道:“你是图勒!”
老族长似乎很惊讶谢殊会这么说,眼中的惊讶一闪即逝,但很快恢复镇定:“我怎么可能是图勒?图勒是男子,我却是女子,且我还年长图勒那么多……”
“不是的。”
谢殊摇头。
他看向老族长,轻声道:“从一开始,只有您在提及图勒时,才强调了他是男子的身份。但在今日之前,白目青他们提及图勒时,也不过是说一句‘雀南寨前任族长’。可是单凭老族长你的所言又如何证明图勒就是男子?”
老族长顿时笑了开来:“我说图勒是男子,白目青和白如欣都未曾惊讶,更不要说反驳了。所以我说图勒是男子,他自然便是男子了。”
谢殊也跟着笑了:“那你可能并不知晓。早在一个月前,我曾亲眼见过你,见到你作为女子走入雀南寨中。”
“我自然是女子。”老族长笑的声音更大了,“我们乱坡岭的历任族长都是女子……”
“是图勒哦,是图勒以女子装扮进入了图南寨,然后见了林言心。见过林言心后,你又去见了另外一个人。”谢殊笑着道:“我终于想了起来,随风和扶风两人为何会至今未归——不单是因为他们为了帮我吸引追兵,更是为了混淆视线。不然,我怎么能存活至今呢?”
谢殊在笑,只是他此时的笑冷极了。
江兰珺不由握住了谢殊的手。
谢殊看向妻子,眼中的冷意退去,只剩下满满都安抚。
“不过我也没有想到,我会中了情蛊。”想到前些日子因为情蛊认不出江兰珺的场面,谢殊还是会觉得很头疼。
谢殊看向了老族长,“瞧你后来的反应,你似乎也很惊讶我中了情蛊,说明这情蛊并不是你所为。那么,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给我下了情蛊呢?”
“啊。”谢殊一拍手掌,故作恍然大悟道:“好像是你的小女儿百灵啊。她作为我妻子的密友,如何不知我妻子得了鲛珠一事?十分巧合的是,情蛊只有鲛珠可解。”
谢殊每说一句,老族长的脸色都难看一分。
最后更是变得咬牙切齿。
但奇怪的是,她依旧未曾松口承认自己是图勒。
“你不要得意。”
图勒的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每一个字都透着彻骨的森寒,“你们、不会得逞、的!”
“哦?”
谢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我们吗?不不不,不会是我们。应该是你们才对,图勒。”
谢殊的话音落下,老族长的面容狰狞了一瞬,然后就见她痛苦地捂住了心口,嘴边更是溢出了一丝黑血。
再抬头时,老族长的神色痛苦却又坚韧:“快,趁着他被困在我的体内,杀了我,也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