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要求轻易被满足,晚香和钱富贵离开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恍惚。
不过等见到了金世恩,两人还是迅速冷静了下来。
谢殊他们让开了空间给晚香他们,但还是留了两个人藏身暗处了解他们交谈的内容——万一有人藏奸呢?万一说出了什么对他们有用的消息呢?
没过多久,钱富贵先一步离开。
不过他离开后却找上了谢殊。
对于钱富贵的到来,谢殊并不觉得意外:“想问钱永亨的事情?”
钱富贵沉默了许久,点了点头。
“现在还觉得钱永亨是在周朝?”谢殊看了钱富贵一眼。
钱富贵抿了抿嘴唇,无声地摇了头。
之前他只是不愿意相信他爹会那么容易被人欺骗。
但这一次的周朝之行,他慢慢相信,他爹可能的就是那么容易被人欺骗。
“我爹他……”好一会儿,钱富贵才开口,只是一开口声音就透着几分暗哑:“他用了那么久的象谷,还有救么?”
“据我所知,没有。”
谢殊没有给钱富贵没有必要的希望,“若不是如此,我们也不会发现象谷都会直接毁去。”
钱富贵依旧不死心:“不是说象谷可以做药么?既然是药……”
“鹤顶红也是药,一丈红也是药。”
“……”
钱富贵再次沉默。
因为谢殊提及的鹤顶红和一丈红也都是毒药,只不过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而且还都是没有解药的药。
这一次,钱富贵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谢殊也不在意。
他没有赶钱富贵离开,但也没有再搭理钱富贵。
钱富贵回过神来,抿了抿唇,行了一礼,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江兰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谢殊的身后,看着钱富贵离开的方向,轻叹了一声:“这孩子也是可怜。”
碍于钱沈两家历代的“批命”,因为沈嘉禄被当作他们两家年轻一代的最聪明之人,他便一直藏强于拙——也不知钱永亨他们能否看出钱富贵的用心——他这般扮蠢,无非是想要维护住钱沈两家先祖的颜面,不叫人以为他们的判断是有问题的。
只是钱富贵怎么都没有想到,还没有到沈嘉禄在人前崭露头角的时候,他爹就先出了问题。
也将钱沈两家的问题推到了最尖锐的地方。
他本应该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可他退却了,选择了一个啼笑皆非的理由,离开了武南镇,只留下了沈嘉禄一个人在武南镇支撑钱沈两家。
到头来,他以为自己在维护先祖的颜面,却发现先祖当真没有说错,他爹意识清明时的判断也是正确的——他们这一代,果然只能靠沈嘉禄。
这一事实的确认,差点儿击溃了钱富贵多年的自信。
他急需要安慰。
但在这里,除了晚香,再没有人给他慰藉。
钱富贵下意识想要去找晚香,走出了两步才想起来晚香还在和她爹交谈,脚下不由顿住,看向前面的眼中透出了茫然。
谢殊一点儿都不在意钱富贵是不是可怜,他看向了妻子,轻轻握住了她的柔胰:“之后的一段时间,要辛苦你了。”
他和明博俭带着金世恩先一步离开,为了掩藏痕迹,就需要江兰珺在明面上为他们打掩护。
永兴帝脑子里的那个自称做神子的东西并没有办法知道他们这边的情况,再加上永兴帝的掣肘,它就不可能做出什么安排来给江兰珺他们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