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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兰珺他们隔壁的院子里,二狗,不,是冯友林面色忧郁地站在窗前,视线落在隔壁的院墙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他的身后有两个男人,都是一副利落的短打,瞧着也十分的干练,显然是有功夫在身的。
两人悄悄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由右边年长一些的男人开口道:“主人,今晚可要动手?”
“动手?”
冯友林叹了口气,收回视线落在掌心里的一根木簪上,惆怅地道:“我们还有可能动手么?祈祷隔壁不要动手就要阿弥陀佛了。”
冯友林的属下显然不相信,“他们不过是放倒了冯虎那几个虾兵蟹将,何至于叫主人这般丧气?”
“我当时在院门外,气机被完全锁定,不敢有丝毫的异样,所以并不清楚院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冯友林看着自己最看重的两个属下,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但进了院子我看了下,估计就只有那个叫做兰术的丫鬟动了手。那位夫人究竟会不会武,我却毫无所知。冯虎几人虽然不济,却不至于连一个小丫鬟都斗不过,还有那些妇人的后手,实不该是如今这境地啊。”
年轻一些的男人心头一跳:“难不成他们已经怀疑我们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冯友林又叹了口气,“我那个好姑姑瞧着是相信我的,但那个丫鬟已经怀疑了我。”
冯友林的神色之间第一次流露出懊恼来。
他一向都是爱戏弄人的性子,所以在故意提醒兰术的时候,明知道是迷药,却用了“迷烟”的字眼,本以为也是和那些丫鬟一样不中意的蠢货,不成想竟是个聪慧的。
“如今只能期望我的好姑姑能帮帮我了。”
“那主人接下来的打算是?”
“那位夫人不是让我去找什么扶风么?我等会儿就去找他。”
冯友林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想到什么,他斜眼看了两名属下,明为玩笑实则警告地道:“你们可不许坏了我的事情啊,不然我会剥——了——你们的皮——哦——”
两人打了个激灵,瞬间收敛了所有的想法,低下头无比乖觉地道:“属下遵命。”
……
约莫又过去了一个时辰,西方的天色已经被夕阳染成了大片的橘色,扶风几个人才从外面回来。
他们一行人收获满满,每个人身上都背着猎物,扶风甚至还找到了不少果子。
冯友林就是这个时候敲响了院门。
扶风几人的动作微微一顿,下意识看向了江兰珺。
江兰珺微微颔首,年纪最小的听月蹦蹦跳跳地跑去开门,瞧见是冯友林,他天真地笑道:“二狗你来啦!你来得可真是巧,我大哥他们打了好多猎物回来,白露姑姑她们正在收拾呢,过一会儿就能吃呢!你快进来啊!”
冯友林弯折着背,露出了局促不安的神情:“我、我还是先走吧?”
“走什么啊?”
听月一把拉住了冯友林,以不可拒绝的强硬态度,硬生生地将人拉进了院子里。
院门也不曾关上,就这样敞开着,江兰珺他们似乎没人觉得哪里不对。
冯友林眸色微微一闪,不知为何,心头蒙上了一层道不清的阴霾。
“听说你下午就有来寻我?”扶风走到冯友林的身边,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听夫人说过了,你是要给我说你家小妹的样子么?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拿了纸笔就来。”
话音未落,人就快步跑进了屋子,冯友林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扶风很快回来,二话不说地将冯友林按在了自己身旁的凳子上,热情的听月就坐在了另外一边,将冯友林夹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