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你那天晚上说闻到了一股狐狸味道么？”

“是啊。”图乐点头，“但那狐骚味是从隔壁飘来的，和密道有什么关系？”

“我昨晚在密道之中发现了三处地方存在狐狸味道，让刃风费了一些功夫，敲出了三个可供他进出的通道。而后刃风给我指路，发现那三处地方的背后分别是烟雨楼、红柳巷子以及府衙后巷。”

烟雨楼是开遍大兴各大主城的脂粉铺子，里面卖的胭脂水粉都很贵，但也十分的出众，有很长一段时间珺珺十分热衷使用烟雨楼的胭脂水粉。

府衙后巷没什么说的，红柳巷子却是先前发现那一男一女尸体的地方。

“红柳巷子下的那些青石板都是后来铺上去的。”谢殊沉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

图乐好像明白了谢殊的意思：“有人通过那个密道故意在人前抛尸？”

“不仅如此。”谢殊捏了捏眉心，“那两人应该也是在密道之中遇害的。”

“你知道是谁做的了？”图乐忍不住追问。

谢殊摇头。

现在掌握的线索还太少，他没办法根据目前已知的线索推断出凶手的身份。

唯一可喜的是，他和王珪碰了面，且王珪完全没有认出他来，这对他接下来接近王珪的打算有着关键作用。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谢殊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图乐这个问题。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动静，是谢文瓒起身了。

谢殊从厨房探出身子，瓮声瓮气道：“小文，过来吃肉包！”

谢文瓒眼睛一亮，大步跑进了厨房，“爹——！”

“吃了包子赶紧去宝民堂，让他们派几个人去烟雨楼、红柳巷子问一问这段时间有什么可疑的人在附近出现甚至逗留过。”谢殊极快地说道：“还有王莲微那边，记得小心接触。”

谢文瓒接过了图乐递来的包子，一边吃一边点头。

谢殊也拿起了一个包子在吃，全程皱眉。

一时间，厨房里没了说话的声音。

在谢文瓒吃完了包子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图乐忽然道：“我想起来那是什么了！”

谢文瓒：“？？？”

谢殊一顿，他看向图乐，眸色微微一闪，“尸体中的虫子？”

图乐点头，眼中是藏不住的喜色。

“我昨天看到时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这种感觉似是而非的。”图乐忍不住拿出了画纸，又从灶里抽出一根炭棒，不嫌脏地在地上画了起来：“你们应该知道，我们苗疆特别在意‘归乡’，苗人死在外乡，都会有专门的人前去赶尸。”

谢殊点头，谢文瓒对此倒是一无所知，不过他此时也是十分认真地听着。

父子两人也不在桌边坐着了，头挨着头地蹲在了图乐的对面，见她在地上飞快地画出了一个虫子的模样。

“要在长途跋涉之中带着族人尸身安然地回乡，非是易事。一不小心，尸身可能就难以完整地回来。再加上赶尸人通常会带好几具尸体回乡，是难上加难。所以就有了‘僵蛊’的出现。”

说到这里，图乐已经画完了，一手拿着昨晚谢殊给她的画纸，另一手拿着炭棒戳着地面：“就是这个！这就是僵蛊，你们看看是不是和这个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