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显然没有料到昨天后半夜的这个发展。
因着让人在暗中看守衙门,所以才会在吴府尹让王珪去寻他时,谢殊才能及时返回,没让王珪察觉异常。
之后半夜他们都是在府衙之中,没做什么事情,却半天都熬在了那里。
是以谢殊也是到了现在才知道他们的人在后半夜抓到了一个可疑的女人。
“那女人是什么身份?可知道她在附近徘徊的缘由?”
“那女人是烟雨楼的一个分掌柜,之所以会在附近徘徊,是因为以往每到月中夜半时分,都会有一只狐狸出现。那只狐狸类人,喜欢胭脂水粉,那女人就用楼中的胭脂水粉去哄那狐狸给她带来很多金银珠宝。”
也是这个缘故,那女人在烟雨楼中明明不是业绩出色的那一波,家底却是最丰厚的。
听到这里,谢殊眸色微微一闪。
又是狐狸。
“人安排在了哪儿?”
“关在了酥香斋的厢房里。”
酥香斋本来是金陵戚家的产业,但是戚外婆过世之前做主分到了江兰家的名下,这件事情知道的人甚少,就连戚家对此事有所听闻的也不超过两人。
偌大的金陵城,几乎无人知道酥香斋背后的主人,所以酥香斋才能成为这一次谢殊与一众属下联系的密处。
“我知道了。”
谢殊沉吟片刻道:“先看好了那个女人。再就是,你们去给我办一件事情。”
三具“尸体”连忙低下了头倾听。
谢殊吩咐了几句,就让他们躺回了木板床上,最后去到了今天才送来的真正的尸体跟前。
这具尸体是一个男子,因为才刚死亡,他的肤色还透着一丝接近活人的血色,但仔细看来就会发现他的脸色十分的僵硬,处处透着死气。
男子是后脑勺磕破后血流不止死亡的。
人都没能等来大夫就魂归西天,又因为家中没有亲人,才被村民送来了义庄。
泄愤飞快地验完,就一脸淡色地走了出来,对喝酒喝得脑子不清的老头道:“我都验好了,你可以让人将那四具尸体抬走了。切记,好好安葬。”
说完这话,谢殊又飞快地退到了义庄里。
酒老头在门口嘟囔埋怨了两句,才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酒老头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身后跟着两个削瘦精干的男人。
“一个尸体二十文钱,不能再多了。你们要是同意,就把嘴里头的四个家伙一口气带走,我给年一人一具尸体二十文钱。”
两个人抬一次都能净入二十文钱,四具尸体那就是八十文,一人八十文钱!
“这活我们兄弟接了!”
为首的汉子把胸膛拍得梆梆作响。
两个人飞快地进去,没一会儿就抬了一个担架跑了出来,动作麻利得叫人瞠目,没多会儿就把四具尸体都运走了。
老头打了个呵欠,又靠在门口开始打瞌睡,全然不顾里头还有一个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