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场的几人,都是稳得住的,即便是年纪最小、怕得腿肚子打颤的器无影都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他大伯的无用功。
不过谢殊他们还是要进去的。
即便没有器伯的挑衅。
“你们先离开。”随风对王珪两人如是说,“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吧。”
王珪诧异地看了随风一眼,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随风已经不再看他了。
随风先一步踏进茅草屋,后面四人紧随其后。
王珪忽然皱了眉。
大约是没了性命之忧,器无影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啊?”
“没有。”
王珪收回了目光,嫌弃地看了器无影一眼:“腿还软不软了?不软了就自个儿站好!”
器无影当然没再腿软了。
他讪讪地站直了身体,跟着王珪身后离开。
王珪想起随风的话,原本想要去村长家的脚下一转,往前溪村的祠堂去了。
虽然这两年和器伯走的时候疏远了一些,但他依稀记得妹妹还小的时候,他带着妹妹来见器伯,器伯都不允许他们靠近前溪村的祠堂,有一次妹妹顽皮钻进了祠堂,他们怕器伯骂就瞒着这件事情,甚至那天不告而别,过了两日若无其事地来看望器伯,也还是叫器伯勃然大怒,怒斥他们是不是进过祠堂。
他至今记得器伯愤怒到面容扭曲的模样,所以后来他们再也没有靠近祠堂半分。
但这一次,王珪决定在祠堂里躲一晚上。
祠堂距离茅草屋很远,王珪两人连跑带走的赶路,也用了两刻的时间才到。
在踏进祠堂大门的那一瞬间,王珪脑海中有灵光一闪而过。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那四人当中一人的背影眼熟了——
那人和君千的身影有几分神似。
可是……
王珪迟疑。
君千的脊背常年弯曲着,那人却是腰背挺拔,如同青松翠柏,气质更是不能比,他怎么会将两人混为一谈?
……
茅草屋里的谢殊可不知道王珪仅凭一个背影,就把他和君千联想到了一起。
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
这茅草屋果然不愧为器伯不惜挑衅都要让谢殊他们进来的地方。
茅草屋的里面并不像从外面看到的那样漆黑一片,角落里点了好几盏油灯,让整个屋子都泛着黄澄澄却又透着一股不详的光。
谢殊快速地打量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了盘腿坐在中间方桌上的老头身上。
他一身灰白的衣裳,头发胡子也是灰白之色,看上去乱糟糟脏兮兮的,但谢殊的脊背上却泛起了一阵细密的凉意。
他感觉到了危机。
“退到我身后。”
谢殊走上前,目光直刺器伯:“你今日困住王珪,究竟为何?”
应当不是为了引他而来。
这老头还不至于神通广大到猜到他的出现和行踪。
“是你们拐走了我的家仙?”器伯一脸阴沉地看着谢殊,豆大的眼睛之中满是恼火之色。
“你的家仙?”
谢殊挑了挑眉。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