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嗯嗯了两声:“夫人说的是。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好。”江兰珺将一枚探春玉令递给了谢殊:“方才你离开的时候我瞧了瞧,这一对玉令是有些不同,说不上什么感觉,我觉得这一枚才是你该拿着的那一枚,而这一枚是我的。”
谢殊有些惊讶。
赶路的这一个多月里,探春玉令一直在她这里收着,因着是在赶路,他也没曾太长时间拿出来观察,再加上江兰珺一直没要求看,所以今日还真是江兰珺第一次看,没想到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同。
想到这里,他不由道:“我真该早一点拿出来。”
“现在也很好。”江兰珺轻声说道:“之前在路上,我也没什么心思静下来看,说不定什么都发现不了。”
这倒是真的。
他们做出了离开的决定,可是真当他们走在路上的时候,心潮难免起伏。
谢殊还好,他所有重要的人都带在了身边,娘亲、妻子、儿女、心腹,甚至是女婿也都带着了,可以说是“了无牵挂”。
但江兰珺就不同了。
她嘴上说着不在意,实际上在意的很。
尤其是后来去信岭南,直到临近走出大兴地界才收到江二老爷的回信,瞧见信上让她一切安心,他们老夫妻会安排好一切之后,江兰珺紧锁的眉心才得以松解开。
“我们现在开始吧。”
江兰珺笑着道:“只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先输内力?”
谢殊回过神来颔首道:“稳妥一些的话,我们就从内力开始。”
每个人的内力也都是不同的,哪怕修炼同一本内功心法,也会因为修炼者的本体不同而在内力表现出不同的特征来,某种程度上,内力是判定一个人身份的重要证据。
用内力标记,对于武林人士来说,是极其稀松平常的事情。
江兰珺和谢殊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起往各自的玉令之中输入了内力。
一炷香、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三个时辰……
外面的天都亮了,江兰珺和谢殊手中的玉令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先到这里。”谢殊呼出一口气来,眼中有一些藏不住的失望。
“我觉得……”
江兰珺若有所思,“手中的玉令有些不同了。”
谢殊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何意?”
“你先前输入过一年内力的,是我手中的这一枚么?”江兰珺道。
“不是。”谢殊摇头,道:“这么说也不对。当时我并未拆分两枚玉令,内力是同时输入的。你的意思,你我两人内力的交融,会让玉令出现变化?”
江兰珺点头,将手中的玉令递给谢殊:“你瞧,我这一枚玉令明显亮了几分,上面‘探春’二字也更加的圆润有光泽。”
谢殊接过两相对比,果然瞧出了不同来。
江兰珺的这一枚不仅亮了许多,甚至透出一点玄妙的气韵来,只是这气韵极为淡薄,很容易就会忽略过去,对比一下,他手中的这一枚就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的生机。
他的眼睛不由亮了:“休息一会儿,我们交换着再试一次!”
……
两人并未休息太长的时间,略作调息就互换了玉令,再次闷头地往里输入内力,直到天黑,两人才慢慢收了手。
因着两枚玉令之中都输入了两人的内力,此时两枚玉令都呈现出难以忽视的润泽来。
江兰珺和谢殊对视了一眼,拿着玉令缓缓靠近。
一开始,两枚玉令之间还有一丝抗力,但很快它们就“啪嗒”一下吸在了一起。
【滴——】
有什么声音在江兰珺的耳边响了起来。
她猛地抬头看向了谢殊,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惊讶的脸,也看到了他脸上难掩的惊喜。
可见她方才听到的不是她的幻听。
“有用!”
谢殊的呼吸有些急促,“这一对玉令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若不是如此,你会在你我两人的内力全都输入之后产生这样的变化。只是……”
谢殊冷静了下来,“我方才计算了一番,单是这一次一天一夜就耗去了我们近八年的内力,除了让玉令亮了起来,也不过是出现了一次声音。太慢了。”
江兰珺缓缓点头。
这样的效率真的太低了,会大大拖累他们的进度,延缓他们其他的计划。
“夫君,你可曾想过试一试那《太乙经》?”江兰珺忽然轻声道。
谢殊一下子看向了她,眼中有光闪动:“《太乙经》?”
“嗯。”江兰珺弯了弯眼睛,“器无影说他练不了《太乙经》,可我瞧着,《太乙经》上的经脉运转与我们内力运转的周天有一些相似,或许我们可以呢?”
修炼《太乙经》么?
谢殊考虑了片刻,点头:“好!我们修炼《太乙经》!”
既然定下了要修炼《太乙经》,那么对探春玉令的研究就能暂时告一段落。
原定需要三天才出的两人,在第二日晚上就出了帐篷。
刚从帐篷里出来,两人就获得了所有人的瞩目。
江兰珺忍不住笑了起来:“都看我们做什么?你们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了?”
此话一出,大家忙把头低了下去。
唯有谢明艺拎着裙摆吧嗒吧嗒地跑了过来:“爹,娘,你们……”
哪知道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外一个激动的家伙打断了话。
“江夫人,你说今日就炼制回春丹的,要不现在就开始啊?”器无影挫着手,脸上写满了渴求。
谢殊瞧不得他这样盯着江兰珺看的眼神,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将他按着倒转了方向:“今日不行,明日请早。”
内力灌注掌中,轻轻一推,器无影就不受控制地往前飞出去了老长一段距离。
谢殊收回手,看向自己的小女儿,温柔地道:“艺姐儿方才要说什么?”
谢明艺双手交叠在腹部,乖巧地道:“爹,娘,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帮忙?
江兰珺来了兴趣:“什么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