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渊耳力过人,听着外面刻意压低的声音,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
“逐月,去外面请个大夫,云九倾现在还不能死。”
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儿的逐月松了口气,恭敬地应了声“是”,这才出去了。
追风和忍冬也听到了凤临渊的声音,连忙闭上了嘴。
一刻钟之后,逐月带着大夫匆匆赶来。
给云九倾把脉过后,胡子花白的老大夫幽幽地叹了口气。
忍冬担心地上前,问道:“大夫,我家姑娘怎么了?”
大夫皱眉道:“身体是没什么大问题,可病根儿在心里啊。”
“在心里?”
忍冬愣了一下,等大夫开了药之后,客气地把人送了出去。
喂云九倾喝了药之后,忍冬就一直守着她,可直到第二天晚上,云九倾也没能醒过来。
忍冬请来了凤临渊,担心地道:“王爷,大夫说云姑娘郁结于心,若是心病不除,可能会一直醒不过来……”
凤临渊深吸了口气,往床边走去。
房间里,烛影摇曳,月光如纱般落进来,和暖色的烛光交至在一起,缠,绵悱恻。
光影之下,云九倾小脸儿苍白蜷缩在病榻上,如同受伤的孩子一般。
她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纤长浓密的睫毛时不时地轻颤一下,如同受惊的蝴蝶般,时刻都要振翅飞去。
本来红润的菱唇此时苍白干裂,时不时地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忍冬走上来,小声道:“王爷,云姑娘因为那晚的事情郁结于心,一直在说对不起……”
“本王知道了。”
凤临渊心中的怒火,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他转身大步往外走去,眼底满是怒火:“去把澜沧海叫过来!”
云九倾病倒的起因,还在澜沧海那臭小子身上!
忍冬见状,轻轻地舒了口气。
她端起桌子上刚刚放温的茶水,拿汤匙小心地给云九倾喂水……
书房里,深更半夜被抓过来的澜沧海脸色有些尴尬,轻咳了声,对凤临渊道:“渊王,我真的只是想跟云姑娘开个玩笑,没想到她竟然当真了……”
凤临渊冷冷地盯着他,问道:“澜沧海,这是你惹出来的祸事,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澜沧海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无辜地说:“要不,你把事情告诉她?”
凤临渊黑瞳一紧,立刻否决了:“不行!”
“为什么不行?”
澜沧海不满地说:“没听大夫说吗?云九倾都有心病了!若是一直醒不过来,人岂不是要废掉了?”
凤临渊深深地吸了口气:“本王说不行,就是不行。”
他不想让云九倾知道实情,也不愿意让云九倾知道实情。
从前是因为堵着一口气,想要惩罚她,想要报仇,可如今看到云九倾那病恹恹卧床不起的模样,他却突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骗了她。
澜沧海摇开折扇,轻咳一声说道:“渊王,你若是不想告诉她真相,我这里倒是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凤临渊眉头眉头紧皱,黑瞳盯紧了澜沧海:“什么办法?”
澜沧海幽幽地叹了口气:“把当年关雎为何要自尽的真相告诉云九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