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渊深深地吸了口气,大步往屋子里走去。
关清河笑着道:“不管云姑娘要做什么,都先进来歇歇吧,夜还长,一会儿花娘会让人来送瓜果酒水,检查客人是否在的。”
云九倾连连点头,毫不迟疑地跟了进去:“清河兄对这里如此熟悉,应该也是熟客吧?”
关清河脸微红,深吸了口气,不敢多嘴了。
云九倾也没有为难他,乖巧地在桌子边坐下,看见桌子上只有一个茶杯,眼底顿时闪过疑惑。
关雎和关清河明明两个人,怎么只有一个杯子?
凤临渊深眸闪过暗光,轻咳道:“我这几日身子不适,失眠多梦,清河兄特意来给我看诊,说我不宜饮茶。”
说着,他亲自拿了个茶杯,给云九倾倒了杯水。
关雎坐在对面 ,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堂堂渊王竟然亲自伺候云姑娘喝水。
他想上去帮忙,却知道,自己此时是客人“关清河”,若是摆出主人家的姿态来,不合适。
“茶色清透,香味宜人,好茶,好茶。”
云九倾品了口,情不自禁地赞了句:“关雎,你这里当真是各色好茶应有尽有!”
凤临渊唇角轻动,深邃清冷的眸光落在云九倾脸上:“本……我听说云侯病了,今日还特意让人请了云姑娘回去,不知他身体可好些了?”
云九倾“噗”的一声把茶水喷了出来,笑盈盈地望着凤临渊问:“鬼话而已,你还真信?”
凤临渊和关雎对视了下:“难道云侯没病,只是想让你回去?”
云九倾毫不隐瞒:“确实,只是想让我回去为他们所用罢了。”
云侯府对她毫无感情,她只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打杀的存在。
而且,每当有棘手的事情,云侯府就会第一个把她推出去。
何等可笑!
凤临渊眸光深了深,若有所思地望着云九倾。
云九倾放下茶杯,问道:“你们想知道侯府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儿?”
凤临渊缓缓地点了点头。
关雎飞快地摇了摇头,可看到凤临渊眸中的冷光之后,又赶紧点了点头。
意识到自己此时尴尬的如同一个拨浪鼓,关雎连红了红, 羞愧地说:“云姑娘,父母曾教育我不要探听别人的私事,可我这好奇心实在是厉害……”
见他脸色红红可爱极了,云九倾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没事,反正也不是不能说的机密……”
“云侯府想让我在凤临渊的药里下毒,毒死他。”
云九倾轻描淡写地说完,又端起酒杯喝了口。
关雎本来洗耳恭听,顿时脸色大变,惊骇地看向了凤临渊。
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他紧张地握住了拳头:“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杀的了渊王?侯府这是要害死云姑娘啊!”
云九倾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轻笑道:“自然是要害我,等我真的杀了凤临渊,他们就会把一切罪责推到我身上来。”
凤临渊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深眸里目光阴鸷地看向她:“可你还是答应了。”
这已经是短短几天之内,第二波人找云九倾害他了。
自然,这两拨人的幕后主使,都是寒帝。
第一次,云九倾没有同意,然而这次,她却答应了。
房间里,弥漫着凛冽的杀气,关雎浑身都不舒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