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晨光洒进窗子,落了一地的细碎竹影。
云九倾起床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哈欠,瓷白的小脸儿上闪过疑惑。
嘶,下巴有点难受,难道昨晚磨牙了吗?
忍冬进来,憋着笑来伺候她洗漱:“云姑娘醒了,太后宫中来人了,说是今日要见王爷和您。”
云九倾身形一顿,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问道:“太后怎么突然要见我?”
忍冬轻轻地笑了:“云姑娘有所不知,太后是当朝皇上的生母,可也是咱们王爷的姨母嫡母,王爷生母仙逝后,王爷当年就是在太后膝下长大的,虽然当年太后私下对王爷多有苛刻,可这表面上的母子情分,还是要做做的。”
云九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寒帝和凤临渊既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又是表兄弟,这关系当真是复杂的很。
洗漱过后,云九倾去了前殿跟凤临渊一起用早膳。
凤临渊又带上了金色面具,只是从那狭长深邃的双眼中,云九倾依稀能看出他状态不佳。
“怎么?晚上失眠了?”
云九倾大大咧咧地坐下,拿起自己的心爱的玉筷,微微上挑的凤眸兴致勃勃地望着凤临渊:“需不需要我给你开些药调理调理?”
凤临渊凝眸望了她片刻,声音冷沉地道:“不用。”
他为何会失眠?为何会状态不佳?
还不是这个臭女人咬了他一宿,他动也动不了,睡也睡不着,只能在她床边坐了一宿。
忍冬脸色尴尬地笑了笑,有些心疼地看了凤临渊一眼。
晚上她几次提醒过凤临渊可以把云九倾叫醒,然而疼爱云姑娘的王爷,似乎怕惊扰了云姑娘休息……始终不肯。
她甚至都在床脚睡着了,王爷还笔直如松地坐着,眼神温柔地看着云姑娘。
直到天亮鸡鸣,云姑娘翻了个身继续睡,王爷才得以自由……
一生要强、气的瞪了云九倾一宿的凤临渊:……
云九倾眼神晶亮地望着他:“我说真的,如今你我这关系,也没必要这么客气,诊金我就打了个八折,如何?”
凤临渊脸色一黑,优雅地拿起筷子吃饭。
若非他一时心软,又怕云九倾醒来质问他为何会在自己房内,昨晚他早就一巴掌拍死这个女人了!
瞧见凤临渊手上那一排排整齐又深深的牙印,云九倾惊悚地险些跳起来。
“卧槽,凤临渊 ,你这被僵尸咬了吗?这么多牙印!”
本来修长好看的大手如今却布满了牙印,虽没出血,却也深深浅浅,触目惊心。
连云九倾都忍不住心疼凤临渊了。
凤临渊气极反笑,狭眸讥讽地望着云九倾:“不是被僵尸咬的,是被狗咬的。”
云九倾惊悚地望着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凤临渊手上的咬痕分明是人留下来的,可他偏不承认,要说是狗。
看来,他是恨极了那人啊!
忍冬在一边憋笑憋得痛苦,小脸儿都红了,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只能低着头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