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沧海直接从还没停下的马车上跳了下来,从侍从手中夺了马,去追云九倾。
马车里,保养得当的中年女子让人停下了马车,对着澜沧海的身影急切地道:“你个死孩子,你给老娘回来!”
然而,澜沧海却假装没听到,径直追上了云九倾。
意识到有人跟自己骑马并肩而行,云九倾转过兔子般的红眼睛,哽咽着问澜沧海:“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澜沧海轻咳一声,眼神复杂地望着她:“方才在马车上,跟我娘去耿家,看见你一个人在哭,就追过来了。”
“谁欺负你了?”
“原来你去相亲啊?”
云九倾抹掉了眼泪,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恢复了冷硬,只是声音中还带着些沙哑和颤抖:“我见过耿雪姣了,她很漂亮,人也很好,你配不上她。”
澜沧海:“……先不说耿雪姣,云九倾,怎么哭了?是不是凤临渊欺负你了?”
真是奇怪,凤临渊对云九倾应该很好才对啊,毕竟这是第一个能让凤临渊动心的女子!
可她为何哭的这么凄惨?
云九倾脸色冷淡,唯有眼圈红红的:“他没有欺负我,我只是想家了。”
澜沧海往不远处的云侯府看了一眼,心情复杂地说道:“可据我所知,你刚回门啊!”
云九倾凶凶地瞪着他:“澜沧海,你怎么管这么多?还有,你跟着我做什么?”
澜沧海摇开折扇,风流不羁地道:“我是渊王好友,你是渊王妻子, 你一个人在外面太过危险,我自然有责任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保护,你快去相亲吧,别在这里烦我!”
云九倾深吸了口气,调转马头往碧鸯楼走去。
澜沧海寸步不离地跟着,像个聒噪的鹦鹉似的:“那不行,我的良心不允许我离开!云九倾,你老实说,是不是凤临渊欺负你了,若是他欺负你,我这就去帮你揍他……”
云九倾脸色颓败,烦闷不已地瞪他,掏出一根银针来:“你若是再多话,我就扎死你!”
澜沧海听过云九倾的事迹,知道她银针上必然带毒,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耳边终于清净了。
两匹马停在碧鸯楼后院,云九倾拴了马,摩拳擦掌地翻了进去。
澜沧海脸色复杂地望着墙头,也跳了进来。
两个身影落地,正好跟关雎大眼瞪小眼。
看清了云九倾和澜沧海的脸,关雎才松了口气。
他对着云九倾行了一礼:“见过云……渊王妃。”
说完,又蹙眉好奇地望着澜沧海:“澜公子,你怎么也开始翻墙了?”
澜沧海尴尬地看了他一眼:“我这是为了保护渊王妃。”
关雎无语地摇了摇头,请了云九倾和澜沧海进屋,亲自沏了茶水。
关雎看着屋子里熟悉的摆设,心中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关雎,碧桐呢?怎么好多天不见她了?”
关雎眼神闪了闪,笑着说道:“王妃,碧桐做错了事情,被王爷发落去别处了。”
云九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没再关心碧桐,只问关雎:“关雎,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家祖上也是大夫?”
关雎倒茶的手顿了顿,笑着道:“没错,我家祖上是宫廷御医,后来做错了事情,被皇上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