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寒才惊觉,她的掌心全是冷汗。
知道凤倾音此刻内心煎熬,他抱住凤倾音,落在不远处的屋顶上,等着女人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君墨寒一直坐在她的身边,摘下面具,放在身侧。
凤倾音靠在他的肩头,声音很是沙哑。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这一切,与你无关。”君墨寒轻声安慰,“就因为芊箬那几句话,你就动摇了?”
凤倾音眼眸之中噙着泪水,她转过头来,摇摇头。
“不是。”
“那是为了江鹤决?”
君墨寒的眼眸之中染了一丝冰霜。
“嗯。”
凤倾音冷冷地应了一声,心口某处依旧被什么东西堵着,难以释怀。
“我从不想被人那样对待,其实我不愿承受江鹤决给的一切,可他的确也帮了我。”凤倾音这般说道,“之前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总是轻描淡写,如果知道以命相搏。”
“以命相搏又如何?难道你还想着嫁给他?”君墨寒压低眉头,冷声道。
心里烦躁的可怕。
跟这闷闷的天气一样,整个难受的可怕。
就好像差一点就要被点着似的,像是一团火,慢慢要炸开。
凤倾音蹙着眉头,无措的很:“你在胡说什么,我是那样随便轻贱的人?”
女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跟炸毛了一样,狠狠瞪着君墨寒。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诡异。
“那你在这里自责什么?”
“我害怕,害怕他是因我而死。”
“大可不必。”君墨寒甩了一下袍子,慢慢变得冰冷,身上的煞气越来越深,“他去鬼宗,也是因为他自己,为你偷药不过是顺手为之。”
凤倾音的身子微微僵了。
“你的意思?”
“他的身份,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吗?”君墨寒低声道,“哪怕一瞬间,就没有动摇过?为什么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他都会及时出现,为什么他能预料道那一切。”
君墨寒一字一句,他内心的想法全都说出来,不是从前那般猜疑不敢说。
是怕凤倾音一旦陷入自责,再难出来。
“他接近你,又是为了什么?”
凤倾音的心越发慌乱的可怕,她一下子转过身去。
客栈内,打闹声越发响了,屋内的火光一下冲了过来。
热浪席面。
“发生了什么?”
凤倾音一怔,再看过去,却发现一个黑衣人抱着深受重伤的芊箬,从窗户那儿出来,身后几人骂骂咧咧的,但并未能逃得出来。
整座客栈,全都陷入火光之中,惨叫声不绝于缕。
二人随即跟了上去,那黑衣人侧过头,露出那个精致的面具。
是他?
“又见面了。”
男人的声音很沙哑,跟鬼灭的气场完全不一样,一瞬间便让凤倾音想起了那夜。
鬼灭身上的煞气太深,被仇恨和不甘蒙蔽了双眼,哪里有那天晚上跟凤倾音之间对话时候的模样。
反倒是这个男人身上,气息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