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延心底冷了一半，可也并没有说什么。

三人离开的时候，凤倾音似乎想起什么，故意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声。

“端木城主可要好好查一查，这么个乖孩子到底是谁害的，她又为什么要喝这样的药。”

“！”

端木延的脚步蓦地顿住了，心头被扎满了刺。

之前被模糊掉的一些事情，慢慢浮现在眼前。

城主府内，一夜之间，被聂双儿清空了，奴仆全都放走了，并且给了丰厚的待遇。

她跟凤倾音两人坐在那艘陆行船上。

四周的灯火显得格外的美。

光彩陆离，照在脸上。

聂双儿沉沉地叹了口气：“多谢你，在我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又回到了我身边。”

“傻丫头，你这身子还喝酒？”凤倾音不许她喝，强行将杯子夺了下来。

可聂双儿难得这么执拗，凤倾音以为是情殇，可言语之间，却并不是。

这夜色很美。

“想起我刚来这座城，还是个小乞儿呢，能认识你，也是三生有幸了，若是在前世，我断然不可能遇见你这么酷的人，阿音，我的身子，不像是寻常中毒。”聂双儿浅声道，“倒是像魂魄，就那种魂之力，在慢慢消散。”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凤倾音严肃的很，正色道，“哪有什么玄乎的事情，谁让你替端木雪茹试药了，她值得吗？”

聂双儿像个傻子似的，对着那些光芒张开了手掌：“其实……我从前很感谢老天爷，赐予我这些，能遇见他，我以为是耗尽了这辈子，不，上辈子的气运，我想着对他好，也对端木家的人好，可惜……”

端木雪茹只想着她那死去的娘，排挤聂双儿，端木延挣扎在两人之间，却从来得不到一个平衡。

哪怕聂双儿冒死救下端木雪茹，那个女人的心，却还是如磐石一般。

坚不可摧。

“很多人不值得你这样付出，端木雪茹就不配。”凤倾音凝声，“我在这里只能待几天。”

凤倾音抬头，想问聂双儿要不要跟她走。

起码不要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会过得好些。

聂双儿却是摇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她的嘴角，笑意很淡：“盐城很关键，我知道，你的王爷跟人开战了，我也知道，傅云柏失踪了，跟轻舞阁的人脱不了干系，可我的能力有限，阿音，我会替你守住盐城，守住北境入关之后，能踏灭的第一座城！”

聂双儿笑了，一如当初那么美好。

可如今他们都变了。

凤倾音的心头激动不已：“我只想要你好好的，这个世上，我也没那么多牵挂的人。”

“傻子。”聂双儿咯咯咯地笑了，“你到底还是变成这样了，之前那个冷冷的，酷酷的你，早就没了呢。”

两人说了许多，大概也都是回忆过往，怎么来到这个地方，怎么走到如今这一步。

未来兴许不能在一起，但依旧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