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兑现你的承诺。”君墨寒浅声道。

大国师慢慢松开了凤倾音的手，却不想身前的女人，提剑一下子刺中了他的心脏。

大国师没有防备，他的眼底挣扎着，瞳孔瞬时间放大。

鲜血染透了他的白衣。

“君墨寒身上的毒发作了，他活不了多久，你不必被他欺骗，好像为了你，丢掉性命一样。”大国师喃喃自言，“我也能做到的。”

剑光一闪。

凤倾音扬手，咣当一下，面具落地，被劈成了两半。

凤倾音踉跄了几步，后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盯着那张熟悉的脸。

咬牙。

狠狠地咬紧牙关。

“是你？”

噗。

气急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

凤倾音整个世界都颠倒了，像是要倾覆了所有一样。

她盯着那张脸，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为什么是你？”

“为你去死，我也能做到，为什么你的眼底，只有他？”男人抬起头，鲜血顺着惨白的面色流下，那副模样，狰狞而且恐怖。

“你没死，为了替你报仇，我一年内灭了十个鬼宗暗寮，一年内手染鲜血，替你寻找解毒之法，可是你呢。”凤倾音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江鹤决，我从没想过，你就藏在北境，而今你想要一剑杀了我。”

所有的一切，都散落了。

全都被辜负了。

凤倾音走过去，抱起君墨寒，她起手，以银针扎在他的身上。

挣扎着起来的江鹤决，此刻双眸猩红，发了疯似的在抓狂。

“你的心里，也只有他罢了。”

“呵。”凤倾音冷声道，“少在这里说这些无用的话，我所付出的，君墨寒所丢失的，今日，我都要你偿还。”

“阿音……”

江鹤决混沌的很，脚步虚浮，他想过千万种相见的场面。

也暗自庆幸凤倾音一直再替他报仇，这个女人心里一直没有忘掉他。

可是现在呢，两个故人，刀剑相向。

“我们之间，再无可能了吗？”江鹤决浅声道。

“这个答案，早在当初我便告诉你，我们可以是朋友，却一辈子都成不了恋人。”凤倾音咬牙，仰头，“而现在，我们也只能成为敌人。”

“好一个敌人。”

江鹤决到底还是心软的，他疏于对凤倾音的防备，那也是下意识的。

可他忘了，他戴着面具，一个属于北境大国师的面具，一个要杀了君墨寒的面具。

“是敌人，不是故人了吗？”江鹤决摇晃的身子，将剑递了过去，“杀了我，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带着他走。”

凤倾音攥着手里的剑，她的眼底杀气迸射。

“你知道我做的出来。”

“那就动手吧！”

江鹤决一阵嘶吼，像是要调动胸腔内所有的气息。

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鲜血哇哇地吐出来，他盯着君墨寒，这个男人凭什么这么有福气。

“可见君墨寒替我陪葬，我也算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