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而言,权力便是弥补内心伤痛最好的良药。
可是一旦内心的伤痛被人戳穿,慢慢溃脓,她一贯的信仰就会崩塌。
“备轿,我要亲自去瞧瞧,这所谓的天下第一楼。”
她的眼底露出一丝狠意。
“另外通知羽翎军,将那一片全部围起来,必要的时候给我扫空那栋楼。”
“是!”
太妃换了一身便服,便从宫内离开了。
而此时万花楼,听戏的男人兴致正浓,他的手,修长而白皙,紧紧地攥着酒杯,视线却是死死地落在台上,那一言一行,无一不再预示着未来。
“主子,娘娘请您回去了。”沈魇低声道,也是怕刚登基就跟太妃硬碰硬。
可这一折戏本子上的内容,实在是大胆。
新帝登基,清除叛贼羽翼,屠杀了大业城中不少的人,连带着清理了那些所谓的余孽,战火蔓延,一直烧到了一个地方。
“嗯。”君墨寒低声喃喃,可并未要走的意思,“这戏不好听吗?朕隐隐觉得,它在告诉我什么。”
“主子,戏就是戏,能告诉您什么,难不成它当真有什么预示未来的本事?”
沈魇不懂,戏本子也是基于现有的事情写的,而并非胡乱的猜测。
可为什么君墨寒却觉得,未来的每一步,它都算计的很好。
“去问问,写戏本子的人在何处?”
“是。”
沈魇去了后台,想着找一找这万花楼管事的,也并没有理会他,后台很是安静,人都在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忙碌的穿梭着,好似木偶一样。
“请问……这万花楼的掌柜。”
咣当,镜子落地,碎成了一片,那人缓缓抬起头来,笑着道:“闯过这天下第一楼,你就能见着掌柜了,要是闯不过,那一辈子也见不到了。”
“可……”
“没什么可是的,小哥,让开一些,我们这儿还得准备下一出戏。”
那姑娘笑得甜甜的,也并不打算把破了的镜子捡起来。
“这出戏,是谁写的?”
“啊?”姑娘顿了一下,似乎是有所指,“不管折子戏是何人创作,但是这破了的镜子是没办法再圆的,不是吗?”
小姑娘笑笑,越过沈魇,后台又开始忙碌起来。
沈魇也不知道是不是失了魂,嘴里喃喃着“破镜难圆”,这几个字一路走到君墨寒的跟前。
那状态就跟入了魇似的。
“破镜难圆?有趣,朕倒也觉得他说的不错,内忧外患,缺一不可。”
君墨寒起身,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狠厉的笑,并没有要对万花楼起底的意思,只是顺着这戏本子,说什么清除异己。
门外女人跌跌撞撞的进来,太妃的心防在破,她往里走了几步。
“怎么,这是听够了?”
“母妃何必来这样的地方。”君墨寒冷声道,“是想听听别人是怎么说您的?那大可不必了,你不会如愿的。”
“我是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背后嚼舌根。”太妃冷哼一声,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
君墨寒勾唇,蓦地笑了:“那大概是要让母妃失望了。”
“哦?”
太妃环顾四周,并没有多说什么,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她倒是想听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