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尚且不能自救，又怎么救得了他啊。”凤倾音再度拒绝，“多谢你将母亲旧物给我，但是抱歉，君墨寒的事情，依旧是我所不能左右的。”

老伯眼底露出一丝神伤。

他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念秋那么对待。

“身在帝王家，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你说你跟念秋之间的故事，但我所知道的，你的后宫当中可不止一个深爱的女人。”

凤倾音一言戳破。

老伯点点头，也并不反驳，他抿唇笑了：“你跟你母亲一样，都是这样直白的性格，不过如今的我，倒是不介意了。”

他是帝王，是早该死掉的帝王。

如今在世间，也不过是苟活。

“可我并不曾欠别人，只是欠了念秋。”

“那就该你自己去偿还，你的病，就该你自己医治。”凤倾音沉声，“这世间没有良药，对于你，对于念秋，彼此才是药，之于我同样也是。”

凤倾音选择离开，倒也不算是真的被君墨寒抛弃。

她随时可以回去，也随时可以面对这快要崩塌的世界。

但是她选择了跟老伯一样的路。

老头儿笑了：“你倒是个有趣的孩子，可惜君墨寒没有福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

二大爷叹了口气，本意是想做件好事。

起码对于他们两个人都是好事。

他不信君墨寒那么不负责任，也不想凤倾音悲伤一辈子，更不想小决儿一辈子没有父亲。

所有的一切症结，都在念秋的身上，也都在这个屋子里。

凤倾音起身，倒也是礼貌的告别，她虽说没有答应老伯的事情，但心中还是很感激他的。

二大爷惆怅的很：“下次再来看你，希望你还活着。”

“呵，我可比你硬朗多了，走吧。”老伯赶二大爷，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是损友。

凤倾音走得很快，比来的时候走得快多了。

他的神色之间，多少还是有些埋怨二大爷的。

“我说阿音啊，你也别生气，我知道我不该先斩后奏，但我很清楚，你被君家人伤的那么深，也不会一下子就好了，我要说这是太上皇，你怕是得剁了我。”

二大爷在身后追着，解释道，很多事情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这也是他一贯以来秉承的。

凤倾音顿住脚步，她凝声：“我没生你的气。”

“那你干什么走这么快啊，折腾我这一把老骨头。”二大爷刹不住车，快步往前走去，“饶了我吧。”

“呵。”凤倾音站在原地，笑得淡定，“也不看看自己多大面子，到处卖，下次再这样，你看我弄不弄你吧。”

凤倾音走得很快，也没多说什么。

都是成年人，一些事情摆在台面上说开了，也就这样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件事情还会牵扯自己的母亲。

玄朝的旧债，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会一直在他们的身上蔓延呢。

天边夕阳慢慢落下，这天气啊，是越发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