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凤倾音蹙着眉头，月凉如水，她只是觉得惋惜。

“其实你比我更清楚吧。”聂双儿坐下来，凤倾音将手里的橘子递过去。

很甜。

但此刻的内心，却不是甜的。

“嗯，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如若不是预估我们两个都打不过念秋的话，他不会这么选择。”

君墨寒身上中毒，她的身体状态也未必多好，在北境大国师死掉之后，太妃念秋趁虚而入，其实那个女人掌控了君墨寒，就等于掌控一切。

“如果只有我跟他，或许他不会那么选择。”

“对，你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聂双儿沉声。

两人极度的理性，在抛却掉所有外部影响的因素，开始分析。

甚至于抛弃那所谓的爱与恨。

“是，我不能替凰决做主是生是死，他也不能。”

凤倾音攥着手，她恨透了这种感觉，哪怕知道在赌，也很烦躁。

聂双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她嗤地一笑。

“或许看了这个，你会好过一些。”

她将信递了过去。

凤倾音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今天来的？”

“嗯，才到，龙堰去拿的信，快马加鞭地送过来。”

聂双儿也看了信，大概明白上面写了什么。

君墨寒为了选择忘记一个人，喝了药，对于他那样的人而言，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其实很难。

“他选择忘记你，斩断跟你之间的牵连，虽说很残忍，但好过两个人痛苦，你们都是理性的人。”

凤倾音深呼吸一口气，感觉什么东西迷蒙了眼睛。

她抱着双腿，将信收了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了。

远处的萤火虫慢慢飞了过来，环绕着他们，这般的场景那么唯美。

“他做得对。”

凤倾音深呼吸一口气。

“忘掉我，忘掉凰决，对他而言，对我而言，都是最安全的。”凤倾音颤抖着嗓音，“可他大概不懂，我这种性格的人，不适合享受别人给的安定。”

她恨极了君墨寒，恨他自顾自的牺牲。

“他以为自己很伟大是吗？”

凤倾音吸吸鼻子，感觉眼前一片都是雾蒙蒙的。

“阿音，他狠心做出的决定，你也好好地在这里一辈子不要再见了。”

聂双儿沉声。

之前陷入混沌的情绪，在今夜都变得清晰起来。

凤倾音抬头，她的鼻尖酸酸的：“嗯，断了第一楼所有的联系，让慕北也不需要跟我汇报什么。”

他都做下选择了。

她要再纠缠不清，不是不识好歹吗？

聂双儿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天下之大，不该留恋的东西，统统抛掉才好。”

“谢谢你双儿。”凤倾音深呼吸一口气，“是我把自己看的太重要，太能耐了，其实从他放弃我的那时候开始，一切就结束了。”

凤倾音觉得芥蒂，是因为君墨寒真的那么狠心，能忘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