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秋疯了一样用力，死死地将剑刺进去，她的面目狰狞。

“你以为一心赴死就能偿还我心里的痛吗？”

念秋咯咯咯地笑了。

“我想杀你，从一开始就想你死，你以为这种无畏的感动有用吗？”

念秋笑太上皇天真，她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些，而有所动摇，她对他的恨意，经过这些年的千锤百炼，早已经深入骨髓。

不是随便说说就能改变的。

“秋儿，我知道我的话你不会再相信，但若是我死能唤回最初的你。”男人凝声，不为所动，鲜血染透了衣裳。

凤倾音在一旁看着，她恨不能上前帮忙。

可奈何根本无用。

“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请不要对我说，我不是那些愚蠢的女人，会听信你的借口，你的谗言。”念秋凝声，“就算你不主动出现，我也会杀了你。”

“我记得最初见你，不是这样的。”太上皇轻声道，“他们都说你工于心计，都说你接近我是另有目的，可只有我知道那时候的你，多纯真，多善良。”

男人低声喃喃，根本不介意身上受的重伤。

念秋懊恼不已，她咬牙：“别说了，别说了！”

“我知道你为了当初的执念，害了不少人，也知道你因为我的缘故，恨极了君家。”太上皇轻声道。

他伸手，抓住了念秋握着长剑的手。

念秋挣扎着，不愿意跟他有任何的接触。

“你恨我怨我，都是上一辈的事情，可你为何要将自己所求，施加在君墨寒的身上，他们是无辜的。”男人看了身后的凤倾音一眼，“你不能为了自己，一己之私，去害自己的孩子。”

“那也是我的儿子！”念秋怒斥一声，“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墨寒在掖庭，在那样的地方被人欺辱，你又在何方，你在后宫，在温柔乡，何曾想过君墨寒所受的屈辱。”

女人笑了，她怒目瞪着这个只会说话的男人。

徒有一张嘴，又有什么用处。

凤倾音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下酸涩的很，她的脑袋之中浮现出那男人的眼眸。

她知道君墨寒经历过什么，才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

“你凭什么教训我。”

念秋笑了。

太上皇依旧温和的模样：“我只是不愿意你迷失，在这仇恨之中迷失，你从小给他吃毒药，以毒去掌控君墨寒，你觉得这样就公平了。”

“那也比你好。”念秋深呼吸一口气。

此时，凤倾音的内心，却无比的心疼那个男人。

爹不疼娘不爱。

如今坐在那孤家寡人的位子上，一个人终老。

凤倾音的眼眸润了，她抬手，激动的很：“都别说了，你们两个都一样，一意孤行，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君墨寒？他走到如今这一步，得亏你们二人。”

她的内心，早就挣扎了，对于君墨寒，她有恨过吗？

大概是没有的。

对于君墨寒选择喝下那碗忘记她的药，凤倾音的内心是痛苦的，是觉得君墨寒不值得。

可是现在呢。

“丫头。”太上皇轻声道，“我知道你内心所想，也明白，你跟墨寒之间其实并没有结束。”

“？”凤倾音站在那儿，勾唇，“我跟君墨寒如何，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