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寒才不会跟念秋一样优柔，他定要父皇付出代价。

毕竟在他成长过程之中，这位世人眼中的仁德帝君，并未作出任何保护过他的举动。

甚至于由着他在烂泥之中挣扎，连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念秋眉头微微蹙着：“你要杀了他？”

“一个早就该死的人，为什么还要活在世上。”君墨寒清冷一笑，“他不配活着，也不配活在这盛世。”

君墨寒孤傲的很，他抬头看了念秋一眼，似乎在警告这位太妃。

就算她不舍得，他也会做出自己认定的事情。

“可他是你的父亲！”念秋凝眉，“你真的下得去杀手？”

“呵。”君墨寒勾唇，“当初我在掖庭挣扎，遭受迫害的时候，他可曾是我的父亲？”

念秋笑了，笑容那般灿烂，她的担忧大概是不必了。

君墨寒刷新了她的认知，之前还在担心因为凤倾音的缘故，他的心底生了恻隐，可现在看来，不是那样的。

他身上流淌着君家的血液，依旧狠毒，依旧薄情。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倒是母妃，不该犹豫的。”君墨寒冷声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意有所指，他笑了，“就跟今天的事情一样，犹豫了，就放走他了，不是吗？”

念秋叹了口气，她是下不去杀手，是由着太上皇逃离。

可下一次不会了。

“放心吧，再见面，他绝对会死。”

“希望如此。”君墨寒转身，一袭黑袍，冷冽异常。

似乎恢复到了从前那般决绝的模样，嗜血成性的传闻不绝。

那颗被凤倾音影响过的内心，早已经消失不见。

念秋狠狠地攥着手，这就是她要的，她要的是一个无情的帝王，不管最后成为什么样子，她都无怨无悔。

……

地宫内。

凤倾音将伤口包扎好，她的面色沉稳。

“不能因为我们害了更多的人。”

“你想干什么？”聂双儿着急的很，她知道凤倾音从来都很有主意，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明日太阳升起，他们就会开始新一轮的屠杀，那将何其残酷，他们心中其实很清楚。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去找君墨寒。”凤倾音沉声，“他被蛊惑了，但心还是他的，不是吗？”

“如若他本就是个暴君呢。”聂双儿不想让她冒险，起码在她看来，这一切压根没有冒险的必要。

君墨寒就算忘记了凤倾音，也不会忘记曾经的自己。

可若他就是个暴君呢。

“不会的。”凤倾音凝声，“他不爱我，只是失去了爱情，并不会失去从前的报复，他是摄政王，可大业真正当家做主的，从来都是他。”

凤倾音知道君墨寒不会由着太妃摆弄，他不像是一个会乖乖听话成为傀儡的人。

那也是他人心最深处的想法。

聂双儿依旧不想同意这一点：“这太冒险了。”

“我会乔装打扮，进入他的军团。”凤倾音深呼吸一口气，“我不会让自己死的。”

“她说的，也许是一种办法，撤离到底不是最终的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