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是第一楼的常客啊,你离开之后,他来的最多的应该就是这里了。”慕北耸了耸肩,无语的很,“就那个座位,他买了个包年。”
“你得赶他出去啊。”聂双儿伸手,戳了戳慕北的脑袋,怎么一点儿觉悟都没有。
慕北却是笑笑:“那不行,他可是大主顾,放着有钱不赚,再说了人家是来听戏的,又不是来找女人的。”
慕北盯着凤倾音看,后面那句话像是故意说给她听得一样。
凤倾音没多说什么,只是有些诧异,君墨寒不像是那么闲心的人。
聂双儿在一旁教育慕北,说她见钱眼开,忘记该同仇敌忾的对付这个男人了。
两人骂骂咧咧的,却没发现凤倾音已经离开了。
女人尾随着君墨寒出了那条街,她早就乔装打扮过了,这个男人根本不可能察觉出她是谁。
君墨寒去了一家琉璃厂,将那盏灯放下:“掌柜的,劳烦了。”
“这灯……摔地很碎啊。”掌柜的拿出工具来,只是稍稍打眼,看了一会儿,他的眉头紧皱。
“能修吗?”君墨寒轻声道,眼神之中满是凄凉。
躲在暗中窥探一切的凤倾音,心里难受的很,她的萤火灯,终于还是碎成了渣渣。
一点儿都不剩了,里面的萤火虫都飞走了,留下一个灯又有什么用呢。
凤吹过。
凤倾音的眼眶迷蒙了一片。
“我们尽力试试。”
君墨寒点头,他猛地抬头,许是感觉到了这一边的目光,他朝着凤倾音这边看过来。
女人却转头,拿了旁边的扇子,问价。
沈怨察觉到了这鬼鬼祟祟的女人,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家主子瞧。
但也只是怀疑。
沈怨看了许久,等凤倾音放下手里的东西,再去看君墨寒的时候。
沈怨便到了跟前。
“跟踪?”
“胡说什么。”凤倾音冷声道,“我只是路过罢了。”
她转身就走,脚步很快,沈怨没有办法,不能当街拿人,他也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奇怪。
但看面容,却是陌生的很,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人。
沈怨心里暗道,大概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凤倾音走得很快,撞见过来寻她的聂双儿。
“你哭了?”
聂双儿眉头紧皱,知道她不爽快,心里怕是难受的很,这段时间故地重游,一直靠着写虐死人不偿命的戏本子续命。
可聂双儿也知道有朝一日,再相见,凤倾音那些思绪都会如潮涌一般席卷而来。
“没,没哭。”凤倾音笑了,“我怎么会哭呢,就算京中产业都被查了,就算我的财富链被断了,那又如何,我回来了,他们的地下皇帝该觉醒了。”
凤倾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能平白给太妃做嫁衣。
她不会认输,更不会优柔寡断。
哪怕此刻内心早已经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