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寒眉头紧皱，他打量着这个女人。

从那日在林间开始，其实他并没有真的在意过这个小葵。

“是谁？”

“啊？”小葵心头紧了一下，她以为皇上起码多少会给她一点时间，没想到却是直接问了。

君墨寒没有什么耐心，他允诺小葵愿意给她机会，不代表她可以算计自己。

“朕问你做萤火灯的人是谁？”君墨寒冷声道。

小葵心下一急，慌忙跪了下去，就跪在雪地里，也不管雪水湿透了衣服，冷冽异常，她本就风寒未好，若是再出了什么叉子。

她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请皇上见谅，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这件事情牵连甚广。”

小葵犹犹豫豫的，弄得君墨寒好不痛快。

男人的声音很冷，近乎是在小葵的头顶：“朕允诺你，不会让你死，起码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死，但你若是唯唯诺诺，另外包藏祸心，朕会亲手弄死你，哪怕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又如何？”

这男人还真是狠啊。

小葵自知不是对手，但没有办法，她选择走这一条路，也是为了能够接近君墨寒。

“皇上应该知道，是有人不想让您想起，小葵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且皇上对记忆深处那个人的印象不深，小葵纵使说了，你也未必能想得起来。”

小葵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她还是不敢站起来，寒风刺骨，弄得她浑身冷冽。

君墨寒眉头紧皱，看着地上的人：“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愿意带着皇上找回记忆，也唯独只有这样，才有意义，而并非通过小葵的嘴巴说出这些。”

小葵重重的磕了头。

君墨寒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好一阵子。

君墨寒轻声道：“起来吧，朕答应你。”

“多谢皇上，小葵唯愿能够留在您的身边。”小葵激动不已，“能够替皇上分忧解难。”

“呵。”君墨寒冷哼一声，“母妃很中意你，但是朕不会，朕素来是个薄情寡淡的人，你也千万不要报那些虚无的幻想，这里不适合你，没必要为了虚无的名声，老死在这个地方。”

君墨寒说的很明白，就差指着小葵的脑袋说：你不配。

女人心里难受的很，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那些：“小葵明白，不会有非分之想，小葵只是不愿意再回到九山。”

“九山不好吗？山野烂漫，景色宜人，民风淳朴，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而不是像这里利欲熏心。

小葵摇头：“有钱才能养老，不是吗？小葵不愿意再过饿肚子的生活，不管皇上当小葵是什么，小葵求的，从来和皇上不一样！”

男人并没有多言，他已经走了，独留下一个凄清的背影。

小葵看着远去的男人，蓦地松了口气。

这是进宫以来，第一次跟他说了那么多的话。

也是第一次，君墨寒愿意停下来听她说了什么。

只是这样做，多少有些对不起太妃，但小葵想起太妃的样子，她应该会理解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