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白的神色微微柔和了些许：“有些事情，必须在赶尸人回来之前，弄明白，不然我不放心。”

“好。”凤倾音看了一眼萧月白，将人带走了，两人先行回去，并没有说太多的话。

萧月白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之中抽离出来。

她抬头，微微看了凤倾音一眼。

“阿音姐姐，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之前不明白，现在看懂了。”

萧月白浅声道，声音抖得厉害。

还以为阿碧千方百计，是为了对付别的人，然而这一切，却都是因为自己。

凤倾音嗤地一笑：“想什么呢，我见过赶尸人的卷宗，他需要恢复功力，必须要一个无间地狱，需要很多人赔上性命，去替他开路。”

凤倾音抬头，看了萧月白一眼。

“他的手里，有太多邪乎的功法，我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要将这里也变成地狱。”

“阿音姐姐，我的身上有一只万蛊之王。”萧月白沉声，“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将这只蛊放在我的身上，我的骨血一直在滋养这只蛊。”

萧月白颤抖的手，狠狠的揪在一起。

“哪怕我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如果等到那一日，多少还是有我的缘故。”萧月白抬头，“可我与万蛊之王，同生共死，我想着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

凤倾音蓦地攥着了萧月白的手，狠狠地攥在手心里。

“不许胡来。”

“我的命，换天下安生，我觉得很值得。”萧月白这样说道，“不管你愿不愿意，也不管旁人如何去想，我不想成为罪人。”

她一贯都孤寂惯了，看着性子外放，其实内心小心翼翼，生怕害了别的人。

凤倾音何尝不明白呢。

“我不管到时候是个什么场面，你都不能乱来。”凤倾音神色凝重，“我不想要你的牺牲。”

“可我……”

萧月白的心头一软，她太了解这些人了，本不该说出这些话的。

要牺牲，就偷偷摸摸去死好了，可是万蛊之王的存在，萧月白想隐瞒都瞒不了。

最后帮着赶尸人，助纣为虐的就是她。

“我不想因为我，成为赶尸人的帮凶。”

“不会有那个时候，乖。”凤倾音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让她不要那么大的压力。

女人身子一僵。

靠在凤倾音的怀里，半天才抬头看着她。

“我会努力去想一个两全之策，但是必要的时候，我一定会……做出决断的。”萧月白看着凤倾音，“这事情瞒不住的。”

“我明白，我不会让你走到那一步。”

凤倾音笃定的很。

她抱着萧月白。

不懂这个赶尸人，到底什么目的，明明不爱萧月白，却将这么重要的万蛊之王，都藏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真是看不懂啊。

“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我，可我却没什么印象了。”萧月白极尽所能，“我想着的全都是要他去死，可是现在，我却发现，自己的内心，在被牵扯。”

那是万蛊之王在作祟，在影响她的思绪和内心。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我不管赶尸人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是月白，活与不活，都是你的选择和权力。”

“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