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玄妙之法，多得是。

也不在乎这一点，凤倾音不是神，不可能面面俱.

很多事情，她也不能完全知道，比如这个赶尸人。

薛麟看着凤倾音，突然就笑了：“你把我当成看什么，江湖百晓生？”

什么事不知道就来问他，真以为他那么好说话？

薛麟拧着眉头看她，神色微微变了：“呵，真是可笑。”

“道长难道想要这座城浸透在血水之中？想要这座城满是亡魂吗？”凤倾音看着他，“就算没有那样的家国大业，就算不是那么无私。也该对人命有所怜悯吧？”

不是圣母，只是敬畏和怜悯。

“是，你说的没错。”薛麟沉声，“可这一切对我又有什么影响呢。”

薛麟笑了。

“除非赶尸人能学习我紫云观，可显然并不可能。”薛麟眯起眼眸，“紫云观是他从前的根基，他是个心狠的人，但不代表他不念旧。”

这点倒是真的。

赶尸人不会对紫云观动手。

起码现在看起来是这样的。

凤倾音咬着下唇：“你一定知道什么，为何不愿意告诉我，我不需要你替天下苍生抗什么，也不需要你站出来。”

“你又何必把自己摆在这样的位子，你变了，凤姑娘从前浪迹江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作风。”

薛麟说这个陌生的凤倾音，是因为权势变成了这样吗？

显而易见，并不是。

凤倾音看向薛麟：“如今所处的位子不一样了，自然要承担的责任也不一样。”

“这天下苍生，那些人的性命，何必让你来扛，他们会明白你的付出吗？那时候，一口一个妖女的，不也是你心怀的天下苍生？”

薛麟那么看着凤倾音，质问道。

那件事情，过去很久了，她被人说成是魅惑天下的妖女，要将她架在火上烤。

那些叫嚣着的人，也是如今这需要庇护地百姓。

可究竟是哪些人，凤倾音也不知道。

“我不管是谁，也不管往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凤倾音沉声，攥着手，“我所治理的京城，不能出现这样的局面，所以烦请你告诉我。”

薛麟盯着凤倾音看，半晌才叹了口气。

“唉。”

也不知道是在为凤倾音的执拗叹气，还是在说什么。

总归他的神色很不对劲。

“你执意要这样做是吗？”薛麟问她，微微抬头。

“嗯。”凤倾音凝重的很，“如今这一切，并非我所愿，我也不愿意看到人间炼狱，为了赶尸人一个人，而牺牲了这大业京城。”

这样的代价，未免太惨重了。

无辜的人，那些人流下的血，无辜的人，那些人失去的性命。

都不该被这样利用。

薛麟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慢慢平复过来：“真是幼稚。”

他倒是没有说凤倾音是个傻子，也没有说那些旁的话。

更多的还是感慨，没有那么多的责骂。

“好，我告诉你。”薛麟沉声，“当初赶尸人在紫云观，也是完成过一次蜕变，就跟蛇蜕皮一样，每一次入眠沉睡之后，再度醒来，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会保留从前的功法，但也并未完全保留。

那是会慢慢恢复的。

“他需要一个戾气很重，满是尸气的地方恢复。”